不等雷海作出反應,他身後的家丁們便一哄而上,把元森團團圍住,他們抽出佩刀,兇神惡煞的盯着眼前這個膽敢對自家主子不敬的‘男子’。
元森看着眼前這熟悉的場景,輕歎了口氣。
這種情況她在戰場上見得多了。
但人家是為國而戰,不遺餘力,死而後已。
而這些家丁呢?
不過是仗着主人家的威勢,在坊間欺淩弱小罷了。
要是真遇上個什麼硬茬兒,恐怕他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況他們這次遇上的可是連當今陛下都頗為忌憚的将軍。
隻見元森旁若無人的竟直接坐了下來。
然後慢悠悠的從腰後抽出了一把精緻的匕首,輕輕把玩着那鋒利的刀刃。
她漫不經心的擡頭看了一眼這些圍着她的廢物們,輕笑:“還等什麼?動手啊。”
這些家丁們平時橫行霸道慣了,除了自家主子,哪還受過旁人的閑氣?
當即他們就被元森這語氣和态度給刺激到,叫嚣着舉着刀就要朝元森砍去。
“都給老子住手!”元森正想動手之際,忽然雷海爆發出一聲咆哮。
家丁們被雷海的這一聲咆哮給震在了原地,誰也不敢上前。
自家主子都發話了,他們再生氣,到底還是得聽命辦事。
他們緊緊的握着手裡的刀,警惕的注視着他們面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雷海心裡清楚,元森剛剛要是想殺他,根本就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
什麼喝多了手滑,那都是屁話,隻不過是元森在給自己台階下而已。
好一個定安将軍,這身手真是名不虛傳。
若真要打起來,估計他都來不及看清這些家丁們是怎麼死的。
就這些三腳貓的功夫,難道還真打算跟這戰績無數的将軍比嗎?
比什麼?比人多?别搞笑了。
不過是個戲子,她要的話,給她便是。
畢竟,自己今日也是偷偷翹了課溜出的府邸,動靜不好整太大,免得回去又要吃苦受罰。
這麼想着,他便松開了懷裡的寒知鵲,将他一把推了過去:“今日喝多了,冒犯了将軍,還望将軍不要計較。”
此時此刻,這是他能想到的最體面的台階。
元森看着這一切,心裡跟明鏡似的。
她看寒知鵲已經脫離他的魔爪,且又被他給推了過來。
當即換上了一副假笑,算是全了他這個台階:“好說好說,雷公子畢竟也不是故意的,喝酒誤事啊對吧?哈哈哈。”
雷海見狀,也忙換上了一副‘友好’的嘴臉:“是啊是啊,唉,這個,都是酒誤事,酒誤事啊!哈哈哈,那,我就不阻撓将軍的好事了,告辭。”
雷海說完,便匆忙帶着他那群家丁撤出了暢春園。
待雷海走後,元森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朝還呆愣在原地的寒知鵲走去:“你,你的臉...”
寒知鵲還沉浸在剛剛發生的事件中沒有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