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那你慌什麼?你抖什麼?”上官冽的語調又兀自提高了幾度,不悅之聲自元森的頭頂傳來。
其實上官冽早就注意到了,自從進了禦書房,元森的手就一直在微不可察的顫抖。
元森咬了咬牙,也不打算解釋了,直接對着上官冽就磕了個頭:“陛下!臣知錯!”
她信清者自清。
可上官冽卻差點被她這舉措氣到昏厥:“元!森!”
“臣在!”元森驚覺上官冽這雷霆之怒,她不敢擡頭,隻是一直跪着,低頭看着地面,努力克制讓自己不要抖。
對她來說,這比上戰場還可怕。
忽然,她的下巴被一隻冰冷的手托起。
于是在元森的一片震驚中,她被迫與上官冽直接對視。
上官冽蹲在她面前,美眸依舊,卻難得帶上了那一抹本就應屬她的溫柔。
她盯着她,長歎了一聲,語氣終是軟了下來:“小森,朕想知道事實!”
元森看着上官冽沉默了一會,垂眸:“陛下可信那些話語?”
上官冽:“朕若是信了,今日便不會帶你來禦書房。”
元森看着上官冽那張絕美的臉,忽然就有些感動,她朝她磕了個頭:“多謝陛下信任,還請陛下明察,那些事情,臣...不曾做過。”
上官冽沒有說話,隻是從散亂在地上的奏折中拿出一本,遞給元森:“那這個呢?你怎麼解釋?”
元森好奇的打開看了看。
這本是丞相虞勝上書的奏折,裡面力陳讓陛下警惕元森的策反之心,并提到了這些年元森瘋狂請旨出去打仗,且在諸位将軍中,戰功翹楚,不知是否已跟敵國達成協議或和解。
元森正想反駁,誰知上官冽又遞給了她另一本:“看完再說。”
而這本,則是太傅紀從南上書的,與虞勝不同的是,紀從南奏的是元森這次大戰得勝歸來,不僅沒有趕盡殺絕,反而還私縱了那夷蠻部落的其他族人?
要知道,留活口,乃是戰場大忌啊。
雖帶回首領頭顱功不可沒,但卻為何隻帶回了一些殘兵,而不見其他的主兵幹将,不知元森是否早已與其部落私通,此次帶兵出征,明為為國效力,實則招兵買馬,意圖謀反。
合上奏折,元森竟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上官冽一直盯着元森的表情,看着她從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憤怒,再到現在的無奈,其實她心裡大概也明白了什麼。
紀從南上書的奏折,她姑且可以替元森全了那說辭,畢竟她心裡清楚,元森不肯趕盡殺絕的原因。
可虞勝上書的那本,正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的疑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