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門的想象是有細節的,豐富得像外科醫生做手術。
然而他的黑色幻想并不成功。他被景戲多揉肚子都揉出便意來了,卻依然沒黑霧化。
為什麼!
為什麼之前能黑霧化,現在卻不能。
難道黑霧化隻能在無意識間産生。
還是說他的殺意對景戲多是無效的。那之前又為何能夠黑霧化。
怎麼辦,難道真要束手就擒。
不,決不能輸。決不能退讓。
如果無法攻擊景戲多,那就針對優點制定策略。
景戲多的優點是,精力旺盛,好奇心強,反抗權威,自诩正義,敢于破除成見。
一個妄想拯救世界的中二病晚期!
林雅門把今天發生的事迅速在腦中過一遍,終于發現一個華點,冷聲道:“你還有心情玩兒。知道即将發生什麼事嗎。”
景戲多咪眼:“怎麼,你怕了?怕了求饒啊。我是愛你的,隻要你願意求饒,我就聽你的。”
笑話,求饒後威嚴何在,讓讀者們怎麼看。
林雅門:“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隻是擔心無辜的民衆遭罪。”
景戲多見林雅門一臉冷峻,不像演戲,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林雅門:“今天可不是什麼太平日子,執法官貝利讓人大量采購
酒精含量高的酒,送到這裡來炫耀他的财力。這裡人口密度大,又都是木頭房子,高檔的衣物都是使用硫磺與氨水這樣易燃物清洗的。用腳指頭想一想,都會知道有什麼隐患。”
景戲多愣了愣,他本來隻想利用系統BUG,和阿楚玩一玩,氣一氣,逗一逗阿楚。
怎麼也沒阿楚在快要“失身”的時刻,還心心念念着完成系統任務,如此大義凜然,着實令人敬服。
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真的帥炸了有木有。
景戲多感覺自己更愛阿楚了。于是他扭頭對蓋尼米得:“美人,你先出去吧。我倆說點悄悄話,怕污着你的耳。”
什麼悄悄話!你要做什麼。蓋尼米得的内心在咆哮。雖然他聽不懂什麼腸胃藥,不懂未來高科技,但是他讀得懂氛圍啊。
之前他本以為混帳隻是想借機除掉競争對手。現在他确定這個混帳東西,确實要對他的哥哥意圖不軌。
在羅馬,成年男人若是還像幼童一樣充當“被愛者”,可是會被視作堕落,為人不恥。
哥哥那樣驕傲的人,若折損了尊嚴,一定比死還難受。
不能讓這個混帳的得逞。
蓋尼米得作勢後退了兩步,卻在快速思考怎麼樣才能制止慘劇發生。是殺了這個混帳還是……
景戲多沒有感受到蓋尼米得的滔天殺意,笑吟吟地揉着林雅門的肚子:“不急不急,放火不在一時,送酒也沒那麼快,我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說一說體己話。老實說,昨晚你沒見到我,有沒有想我。你肯定有想,否定也不會立馬調配出藥來。”
想個屁啊想,林雅門想咬人,卻隻能怒目而視:“一場陰謀的大火,足以形成大規模黑霧。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哦,所以我們才要好好地,仔仔細細地商量該怎麼解決問題啊。”景戲多的聲音柔和又暧昧,林雅門隻覺得胃腸熱的不行。才這樣揉下去,景戲多的陰謀就要得逞。
“這種時候,就要行動起來啊。你個笨蛋!”面臨絕境,林雅門的神色仍未有一絲讨好。
“那你早前怎麼不行動,反而來找美人。打算讓他幫你嗎。”
“無可奉告!”林雅門的聲音冷得像要殺人。
“你之前為什麼會變成黑霧纏住我,你在想什麼。”景戲多特地貼在林雅門耳邊輕聲問。
林雅門感覺氣得耳朵要燒起來,要是設定允許耳朵咬人的話,他定要咬爛這個胡說八道的家夥。
“我都給過你機會了,說我可以躺平平讓你來,你卻拒絕我。為什麼呢?肯定是想自己躺平平讓我來。嘿嘿,我猜得肯定沒錯。”景戲多自信又得瑟。
林雅門覺得再聽這個瘋子胡咧咧,肯定要瘋掉。既然人氣下跌難逃一死,不如索性視死如歸,他驕傲地說:“你殺了我吧。”
“傻瓜,我怎麼忍心殺你。你死了誰陪我玩。”
“你現在就是在謀殺。”
“怎會,我隻是把你準備對我做過的事,對你做一遍。好學生總是要提前預習功課,你說對不對。”
“對呀。我要是死了,你這輩子别想擺脫黑霧。”林雅門惡狠狠地笑,帶着一種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殘忍。
如果無法以偉正光的形态存活,他就要變成怨靈,纏上某個角色。給劇情增加一點有趣的變量,一直苟下去。
他想要存在于世,這種信念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強大,即便尋不到生命的意義,即便是他人的附屬品,可他就是想存在于世。無論以任何形态。
強大的意志,讓他的眼眸中閃耀着前所未有的光茫,那是一種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定要讓意志貫徹到底的堅定無畏。像永不熄滅的野火般狂野恣肆,把周圍一切都點燃,散發出最奪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