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戲多早就調換了準備好的迷藥,本想暗中救下人,不料大牛先一步發動攻擊。
他倆本要上前幫大牛,可大牛突然消失,黑霧一下子彌散開來。
地道裡充斥着尖叫聲,所有人像無頭蒼蠅一樣逃竄,一時間主仆尊卑不存,人人皆成屠刀下的逃生者。
林雅門立馬扶起摔倒的孕婦女奴,景戲多拿走黃金絹紗,兩人緊緊跟上逃竄的營造官,想要制止慘案發生。
營造官雖然是被攻擊的重點,但他比奴仆們要冷靜一點,有目的的逃竄,抵達岔道口,堅定地選擇一個方向,沖到個某地點,拉下竹梯,向上爬。
林雅門一路跟,一路思考地形,看到營造官向上爬時,猛然察覺上方是蓋尼米得休息的房間。
不行,不能把危險引向蓋尼米得。
林雅門沖上前去扯梯子。
景戲多抓着他的手:“大牛要殺他,不能讓大牛成殺人犯。”
林雅門:“可蓋尼米得在上面。”
景戲多看着被黑霧包圍的營造官:“萬一這是其它人的陰謀,大牛被利用動了手,就隻能逃離龐貝了。”
林雅門不是沒想到這一層,可他察覺到蓋尼米德有危險,一時心急,才本能地阻止營造官逃離。景戲多這麼一問,無疑把他陷入道德兩難的境地。
若僅為人氣考慮的話,
他為救愛侶,放任友人發瘋,這點道德瑕疵完全不算大問題,可以被讀者原諒的。
可他心裡有自己的是非曲直。
營造官固然是殺千刀的,但殺了此人解決不了龐貝城的根本問題。
而大牛卻要因犯下弑父之罪,被迫流亡他鄉。這是他不想看見的情況。
可他又不能不顧蓋尼米得安危。要怎麼做才是最優解。
“蓋尼米得,快逃!”林雅門放聲大喊,他的呼喊聲,達到前所未有的宏亮,足以穿透地下室的蓋闆,直抵休息室。
為今之際,隻能期待蓋尼米得能自行逃走。
然而最壞的情況發生了,地下室的蓋闆突然開啟,蓋尼米得探下腦袋。
林雅門腦袋一嗡,剛要喊蓋尼米得快逃,可在看到蓋尼米得冷如萬年冰箱的眼眸時,突然喊不出話來。
停頓了一秒後,他沖上前,想扯着蓋尼米得離開。然而他伸手出的手,卻握了個空。
蓋尼米得在一瞬間不見了,又一團黑霧纏上了營造官。
他看着黑霧,感覺有一雙眼盯着自己,神秘幽邃,雖沒有攻擊性,卻直視内心最深處,令他靈魂戰粟。
“阿楚!”
林雅門聽到景戲多厲聲呼喊才回過神來
景戲多擰眉道:“小心點,阿楚。他會催眠。”
催眠?!
“殺了他。”林雅門聽到黑霧冷冷地下命令。
景戲多背後的無量神劍被緩緩拔出。
“啊,我的劍”景戲多伸手按回劍,林雅門亦上前幫忙,按住景戲多的手把劍往回送。
然而寶劍還是被一點點地拔出,看起來像景戲多在拔劍,卻故意裝作不想拔的樣子。
“我真的不想拔劍。”景戲多大喊,“不對不對這不對。它控制了我。”
怎麼回事,是黑霧控制景戲多的身體!這可真是太恐怖了。
林雅門思考間,劍已被拔出,不受控地朝營造官刺去。
他立馬撞向景戲多,想要連人帶劍撞倒在地,
景戲多借勢倒地,然而下一瞬間飛濺的鮮血,已噴到兩人臉上。
那把大牛刺向營造官的匕首,最終刺中營造官的心髒。
林雅門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進副本後他們一直追蹤黑霧。發現黑霧隻有精神威懾,很少發動實質性有效攻擊。
可這一回,黑霧不僅控制了景戲多手,甚至把尖刺的匕首刺入營造官的心髒。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黑霧開始暴走了。還是說,之前他們沒查出惡性事件。
陋巷裡的那個無賴,究竟是怎麼死的?
“大牛,快醒醒啊!”林雅門高喊,“這禽獸死不足惜,你快恢複過來呀。”
“哥哥。”
林雅門再次聽到黑霧在呼喊,他的意識瞬間進入另一個空間。
哥哥是誰?為何呼喊聲如此親切。
“阿楚。”他聽到景戲多的慘叫,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緊緊抱住。
糟糕,又被黑霧催眠了。
不行,一定要用意志抵禦黑霧的催眠,把黑霧給喚醒。
大牛捅了始作俑者,理論上怨氣該趨于消散,為何還如此怨氣仍如此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