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窺視的感覺對于江集來說十分熟悉。

腦海中飛快轉過幾個名字，又被他一一否決。

江集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因此裝作無事發生的回到未名峰上。

未名峰的結界是楚辭布置的，江集不覺得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

令江集沒有想到是，就算是回到了峰中，這種被窺視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

不過江集發現，在某天夜裡楚辭回來之後，那股窺視的感覺消失了一陣。

在楚辭離開之後，這股惡心的感覺便又出現了。

這時候江集不得不确信，自己的确是被監視了，而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猜不出來是誰派來的人。

修瑞？根本沒有必要。

掌門？想要替楚辭清理門戶？

難道會是蓮花仙子鐘離宣？

江集一一否決。

既然想不出，那就讓他自己出來吧。

未名峰裡沒有其他的外門弟子，楚辭又多日未歸，江集便徑直去了楚辭的居所。

原因無他，在楚辭的居所中有沐浴之地。

修仙之人自可以用清潔術清潔自身，不過江集還保留着在凡間時洗漱沐浴的習慣。

浴池的水常年溫熱，就算是數九隆冬依舊如此。

楚辭不在，江集的精神松弛了許多，腳步都輕快了。

脫去鞋襪和衣物，江集隻披了一件外衫。

他先用腳尖試探了一下水溫，瑩白的腳趾點在水面上，激起一陣陣小小漣漪。

感覺到水溫合适，江集才緩緩将腳完全浸泡在水中，一直沒到小腿。

“唔……”江集緩緩攪動池水，慢慢将身體也沉了下去。

池子裡有兩節台階，江集不算高，便選擇坐在了上面的台階，池水便也已經到了腰部的位置。

他靠在岸邊，寬大的外衫漂浮在池水上，水中的雙腿交疊，引人遐想。

這池子也含有靈氣，江集身上原本青紫的咬痕再泡了一會兒之後也淺淡了許多。

然而那些陳舊的傷痕卻依然牢牢印在江集的身上。

江集合上雙眼，放輕身體，便是呼吸都輕柔了許多。

他假寐了許久，才終于聽到了浴室中傳出了屬于另一個人的聲音。

感覺不到對方的修為，江集不敢亂動，他知道如果不是“極陰之體”的吸引，對方根本不會這麼容易漏出破綻。

閉着眼睛江集看不到對方的動作，卻能夠感知到對方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散落的頭發被撩起一縷，他甚至聽到了對方沉重的呼吸。

江集在水下被外衫遮住的拳頭情不自禁的握緊。

就在江集猜測對方下一步會做什麼時，便感覺到嘴唇上一涼，随即一顆圓滾滾的丹藥便被喂到了嘴裡。

江集一驚，身體本能的掙紮，卻被人全數按住。

他用舌頭頂着丹藥不肯吞下，可對方像是早有準備，探入口中的舌尖像蛇一樣靈活，逼迫着江集吞下了丹藥。

直到确定江集吞下了丹藥，掣肘着江集的手才松開。

江集捂着喉嚨咳嗽了幾下，才擡眼看向給自己不知道喂了什麼藥的人。

來人披了一件黑色鬥篷，鬥篷下面是一張挂着惡意微笑的臉，他眼眸狹長，瞳色卻像是野獸一般，牙齒尖銳，搭配着他邪惡的微笑，像是一條狩獵的蛇。

而江集也真得看到有條蛇在他的袖管裡穿梭。

魔界之人。

“你是誰？”

江集沒有想到魔界之人能夠潛入流雲宗，更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有膽子進入未名峰，甚至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聽到江集問話的魔界之人沒有乖乖回答江集的問題，反而是伸手探向江集。

“比起我是誰，你難道不更想直到自己剛剛吞下了什麼丹藥嗎？”

江集向後躲過對方的手，目光一直緊緊盯着對方，卻沒有開口問。

他用腳趾想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是誰？”江集繼續詢問。

此人嗤笑一聲，半蹲在江集面前，上下打量着江集的身體，開口道：“修為停滞多年的楚劍仙忽然突破，外界一直猜測他是得了什麼傳承的好處，沒想到是在家裡養了個小美人啊。”

他一邊說着輕浮的話，一邊将目光探向江集水下交疊的雙腿陰影處。

江集有些不自在的繃緊雙腿。

“我們是師徒關系。”江集開口道。

“嗯嗯嗯……知道，就是上過床的師徒關系，正道中人嗎，總是這麼假正經。”他不在意的擺擺手，袖管裡的小蛇也跟着吐出紅色的信子。

“你到底是誰？”江集并不在乎對方怎麼看待自己。

“啧……”似乎是不太明白江集為何這麼執着于自己是誰。“想知道我是誰啊？”

見對方也進到了浴池裡，江集緊張的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浴池邊緣。

這池子本就不大，就算是已經極力離對方遠一點了，兩人也不過是一臂的距離。

鬥篷被摘掉扔到了池子邊，對方也不介意身上的衣服被弄濕。

“你讓我摸摸，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江集：……

他在心中暗歎一口氣。

極陰之體的魅力，果然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抗的。

江集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看向對方的袖管，果然見到從他的袖管中遊出幾條蛇，在水中歡快的遊動。他汗毛倒立，控制着自己沒有跳出浴池。

而在江集準備躲避開對方的接近時，卻感覺到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動不了了吧，還想跑。”對方臉上的笑容變成了得意。

在掙紮了幾下之後，江集不得不選擇放棄，他微微擡頭看着已經幾乎和他臉貼臉的男人。

“佘還。”他俯身在江集的耳側，像是蛇一樣陰冷的吐出兩個字。

而水下，他終于心滿意足的觸摸到了江集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