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把她了解到的,七零年代的情況大緻說了一下,這才說起她目前的情況。
“我這具身體的原身姓林,他們家的孩子都以二十四節氣起名字,原身正好叫白露。
原身的親爹林志勤是林家的三房,有一子兩女。林白露和哥哥林驚蟄是一對龍鳳胎,下面還有個妹妹林小滿。
昨天這具身體的父親林志勤不知道哪裡弄來了一隻野雞,就和家裡的蘑菇炖了,應該是那蘑菇裡混有了毒蘑菇。
我剛才檢查過了,林小滿還活着。
至于林白露,她或許是在娘胎裡被搶了太多營養,從小身體就不太好,抵抗力差,所以就被毒死了。”
時暨白聽聞林白露是中毒而死,趕緊拉過她的手把脈,同時探出神識,檢查她的身體。
雖然兩人現在都隻是肉體凡胎,但神識用的是靈魂力,而千須谷的功法主修的就是神魂,靈魂力比絕大多數修士都要強。
時暨白在确定隻剩一點餘毒後,這才放下心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藥田裡找到了一株能解毒的草藥,給白露吃下。
至于各種丹藥……還是那句話,肉體凡胎的,别想那麼多。
白露,也就是現在的林白露,吃完解毒草後,順勢盤腿坐在屋外的藥田邊,問起時暨白的情況。
和受父母寵愛的林白露不同,時暨白使用身體的原身過得并不好。
時父時母結婚多年一直沒孩子,就在鄰居的介紹下,從鄉下過繼了當時剛出生的原身。
說是過繼,其實就是變相地買。
作為過繼來傳宗接代兼養老的兒子,原身也過了兩年好日子,可壞就壞在原身才兩歲不到的時候,時母就懷孕了。
一開始,時家夫妻倆還很迷信地覺得,是原身帶來的孩子緣,即便有了親生兒子也對原身很不錯。
可耐不住時母能生啊,居然一連生了七個孩子,五男兩女,還都養活了。
全家就時父一個正式工,随着孩子的增多,時家的日子就變得越發艱難。
八娃家庭,本來就很難一碗水端平,更何況年紀最大的大哥還不是自己親生的。
原身還沒懂事就開始照顧弟弟妹妹,幫家裡做家務,不到十歲就開始賺錢補貼家用。
就連他上學的學費,也都是自己幫鄰裡街坊幹活攢的。
原身今年二十歲,前兩年高中畢業後,靠着自己的本事找了個工作,即便父母偏心,日子也慢慢好過起來。
可有時候就是那麼的天不遂人願。
原身的弟弟,時家夫妻的第一個孩子也快滿十八歲了,正面臨着下鄉的問題。
時家夫妻想要原身把工作讓給親兒子,替弟弟下鄉。
争吵中,不知道誰動了手,混亂中導緻原身的腦袋磕在了桌角上。
雖然當時沒流血,隻是起了個大包,可沒想到原身半夜突然就死了。
腦袋可是非常重要的,林白露同樣擔心時暨白,把他的頭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不過時暨白比林白露先醒,已經治療過了,林白露并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
時暨白道:“我看過了,這具身體和親生父母的親緣在他被賣的時候就已經斷了,被轉嫁到了養父母身上。
和養父母的親緣一開始很粗,但随着養父母的忽視和他對那個家的付出,這份親緣也變得越來越淡薄。
在原身死的時候,親緣就斷得差不多了。
我會盡快處理好原身最後剩下那點親緣關系,來找你。”
“你要下鄉當知青嗎?”林白露驚喜地問,随即又擔憂地說:“種地真的很苦很苦,要不你還是待在城裡吧。
反正再等個七八年,國家管控沒那麼嚴後,我就能來找你了。或者我倆找個機會見一面,我假裝對你一見鐘情、非君不嫁,然後名正言順地結婚。”
“以其擔心我,你還是想想你身上的問題吧。”時暨白沒好氣地戳了下林白露的額頭。
就自家道侶這萬事不上心的性子,沒他在身邊怎麼行。
“按照你的說法,你這具身體的原身很受寵,那她和父母間的親緣關系,即便身死也沒那麼容易斷。
可我看到的,卻是比我這邊斷得還幹淨的親緣關系。”
林白露聞言,趕緊掰着手指頭掐算。
她越算越心驚。
就在今晚,林白露和父母兄妹之間的親緣居然全斷了。
按理來說,她現在占據了林白露的身體,就該孝順林白露的父母,照顧她喜愛的哥哥和妹妹才對。
但現在這些都不需要做了。
剩下的親緣關系,也隻在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舅姑姨這些隔着一層的親戚身上。
可即便剩下這些親緣,也因為原身的死,斷得差不多了。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師兄有事給我留信。”說完,林白露就急急忙忙走了。
她擔心林小滿并不是睡着了,也可能是昏迷了,甚至原身的父母已經死了。
林白露回到房間,立馬動用神識,把林小滿的身體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
林小滿的身體除了有部分毒素殘留,并沒有其他問題。
不過林白露還是不放心,打算再檢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