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垂下眸低呵了一聲,又擡眼看她,“如果今晚真發生了什麼,我無論如何也會對你負責,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
溫初嫌棄地皺了皺眉,“誰稀罕你負責,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人。”
陸銘沒好氣道:“那你還挺清高。”
“你到現在還懷疑我?拜托,我要是真這麼想,哪裡需要搞這麼複雜,又是換卡,又是下藥,我直接找個機會霸王硬上弓,機會多的是!”
陸銘被她粗俗直白的言論弄得直皺眉:“我也沒你想的那麼随便,恐怕你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溫初歪頭打量他,能挖苦她了看來确實是好了一點?
她哼了一聲,關心道:“渴不渴?你要不要喝點水。”
陸銘下意識望了一眼她的嘴巴,眼底的欲念剛顯露又被他壓下。
“我很累。你别說話,也不要再做什麼多餘的事。”陸銘閉了閉眼睛,近乎虛脫地呼了口氣,躺了下來,将手搭在胳膊上不再看她。
溫初坐在那,有點無措,“那,那我睡地上?”
陸銘又移開一點胳膊,半阖着眼睛斜看她,模糊地回道:“睡哪都随你。”
男人眉眼姣好端正,此刻眼裡透着疲憊和脆弱,僅僅露出一角就足夠讓人内心顫動。
溫初看了眼陸銘旁邊的位置,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翻身準備下床,“沒事,還有個沙發,我,我睡沙發就好。”
身後的人卻突然從後面将她擁住,随手一起倒在了床上。
“?”溫初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半晌,她感覺到男人将額頭輕輕貼在了她的後背上,抱着她的手也微微收緊,害的她脊背忍不住一僵。
“喂、你這是……”溫初心裡七上八下地問。
“别走,給我抱會兒。”陸銘呼吸還很粗重,他啞着嗓子,語氣裡透着些許請求。
溫初碰到他的手臂,沒有剛剛那麼燙了,卻還是比她熱很多。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白色的枕頭,男人低沉的聲音燒得她耳朵不舒服,心也跟着奇怪。
熱意再次攀上臉,她緩緩眨了下眼睛,要推開男人的手漸漸松了力氣,最後小聲說了一聲哦。
聞言陸銘似乎将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溫初枕着他的胳膊,就這麼維持着這樣側身擁抱的姿勢,靜靜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胸口的起伏。
“你現在到底還難不難受啊?”她忍不住出聲問。
“你說呢?”
溫初咬了咬嘴唇,那這藥性到底解了沒,應該還沒吧。
“那、那你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陸銘嗯了一聲。
“我,我把燈關了?”
“嗯。”
溫初小心翼翼地起身,伸手夠到了床頭的開關,将頭頂的燈關了。
房間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也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空調低聲運作的聲音。
她折騰了一天也疲憊的不行,聞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困意上湧,就在她意識模糊,快要關機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的人聲音極輕地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是五角星?”
“啊?”溫初沒聽懂。
但身後人的呼吸卻沉了起來。
時間轉到了零點。
房間上方傳來系統的聲音:“開始對男主進行初始化。”
溫初心口緊了緊,無奈地吐了口氣,默默将陸銘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開,轉過身來面對他,于黑暗中想将對方的睡顔看清。
“話也不說完就睡着了……什麼五角星啊……”溫初惱火地瞪了熟睡中的男人一眼,又拍了拍對方的臉,“起來起來,先别睡!把話說清楚!”
男人沒有要醒來的迹象,隻是微微蹙了下眉,随後又舒展開來,呼吸變得均勻而平穩,仿佛身上的痛苦也随着記憶一同被抹除。
溫初滿臉無奈,想報複性再給人一拳。
“哎,這張臉還是很能打的,要是嘴别那麼毒,腦子别那麼軸就完美了。”溫初伸出手摸了摸陸銘的眉眼,視線又落在男人的嘴巴上。
她收回手,又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瓣,臉上出現一絲懊惱。
也不知道現實中的陸銘現在在幹什麼,現實中的她又處于什麼樣的狀态,該不會是睡夢中突然猝死,在醫院昏迷不醒,生死垂危吧?
她歎了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晚安,死陸銘。”溫初捏了下他的臉,“明天你又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