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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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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女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花園裡,蕭烨才睜開眼睛,扔掉抱着的酒壇,呆呆看着湛藍的天空。

他也不想去蹚這渾水,可左槐那老狐狸給他下套,他還沒鬧明白自己就鑽進去了,成了左槐他們對抗皇帝專權的一杆槍。

等他搞明白已經無法脫身,現在還把女兒給搭進來,害他們父女倆成為滿朝文武打擂台的工具。

蕭烨捂住臉,卻捂不住眼淚湧出滑入鬓角。

改朝換代之事他無力阻止,常常羞愧自己是不肖子孫,可以他之能,楚王府這一方天地都不一定能護得了,江山社稷他從來就承擔不起。

蕭烨艱難地坐了起來,雙手撐在膝蓋上,佝偻着背脊,遠看似暮年老人。

-

朝中百官為削蕭氏宗親爵一事吵了有十日了。

以闵廷章為首的一幫這五年提拔起來的新貴們全然贊成元始帝诏令;亦有以左槐為首的老臣們激烈反對;還有三司使劉敏、禦史台勾管史安節等一些人認為可以折中,但不能将蕭氏宗親全部削了。

“前朝國祚近三百年,代代繁衍下來,蕭氏宗親有多少,諸位算過沒有,整八萬六千人!如此之衆,猶如蠱蛔之于大猗、于百姓,豈能放之任之!”

“優待前朝宗室,以撫天下民心,曆朝曆代皆如此。大猗對待前朝宗室如此刻薄寡恩,豈非叫天下百姓人人自危。”

“是天下百姓人人自危,還是爾等與前朝宗室過從甚密者人人自危?休要拿天下百姓來說,八萬六千蕭氏宗親,不事生産、不納稅賦、不服徭役,是天下百姓為他們背負沉重的稅賦徭役,你去田間地頭問問,百姓是否高興背負蕭氏宗親!”

“休要血口噴人,吾等就事論事,從三皇五帝之時,虞舜以堯之子丹朱為賓,不視之為臣子,到周朝定下二王三恪之制,新朝國君皆優待前朝宗室以安天下心,何故到了本朝就例外,本朝可是受了前朝獻帝禅讓,不該更加禮遇前朝宗室麼!”

多方勢力在朝堂上混戰,滿朝文武吵吵鬧鬧,吵到激動之時還動起手來,平日的道德君子們打起架來姿勢也并不風度翩翩。

朝堂上打架,打完之後又提筆寫就一封封奏疏,或攻讦政敵或勸谏皇帝。

慶德殿的禦案上堆滿了奏章,通進司的承轉承接還在不斷往裡送奏章。

民間也在為此事争論不休,元始帝并不禁民議,士林之中對朝堂的幾種論調皆有擁護者,文人們寫文章,贊揚自己擁護的、駁斥自己反對的,一時間,京城的紙都貴了。

亦有一些人窺見良機,想借此事為自己的士林文人中揚名,文章寫得極偏激且煽動性強。

這些文章中的一部分,已經擺在了慶德殿的禦案上。

汪雲飛頂着半張腫腫的臉來找闵廷章,被後者好一頓嘲笑。

“姓易的老匹夫心黑手狠,沒留意,竟叫他一拳搗我臉上,好在我躲了一下,否則就搗我眼上了。”汪雲飛摸着自己的腫臉,嘶嘶叫疼。

闵廷章大笑:“你趁着易知院被禁足在家,威逼利誘禮儀院給诏書落了印,是我,我也搗你。”

汪雲飛白了闵廷章一眼,放下摸腫臉的手,不服道:“禮儀宗廟之事本就該是我禮部之責,禮儀院侵我禮部事,我那算什麼威逼利誘,姓陳的也知道這是前朝留下的弊政,同我一起撥亂反正。可恨左相公從中阻攔,不讓文符下發各州。”

“想也知道,他定會阻攔。”闵廷章笑着說。

“他膽子倒是大,百般阻擾陛下政令,他真不怕陛下降罪于他麼?”汪雲飛沒好氣兒地說。

闵廷章說:“陛下禮賢下士,他才敢大膽直言。”

“那他就更該為陛下分憂才是。”汪雲飛不爽道:“陛下登基後,王氏宗親一個都沒有封,就連陛下的父母和祖父母都沒封,朝廷憑什麼養那麼多姓蕭的。”

要禮遇前朝後裔,給獻帝的長子封個承恩公之類的不就夠了,其他姓蕭的憑什麼叫大猗花國庫來養他們。

闵廷章提醒道:“你可警醒着些,咱們的目的不是蕭氏宗親。”那隻是引玉之磚罷了。

“知道。”汪雲飛又摸上自己的腫臉,“我回去就寫折子彈劾姓易的玩忽職守、屍位素餐去。”

削爵的争論已持續了半個多月,朝臣個個都吵出了火氣來,幾乎次次早朝都有打架的,一幫文人瞧着比武将脾氣還暴躁,架打得卻沒有武将有看頭。

送到皇帝案頭的奏章亦越來越多,更有朝臣見皇帝一直沒什麼反應,言辭激烈,言皇帝削了所有蕭氏爵位是逆天之行,非正統所為。

竟是公然指責元始帝的皇位來路不正。

元始帝以女子之身登頂禦極,期間殺了多少人,不能細數。

她登基之後廣開言路,不禁民議,對朝臣的勸谏持鼓勵之姿,無論對錯,朝官皆不會以言獲罪。

然,陛下讓你說,不是讓你亂說。

既然敢胡言亂語,想必不懼闆子加身。

公然指責元始帝非正統的禦史被下令杖責二十,殿前禁軍将其押到紫微殿前庭,内侍省大監萬開親自盯着行刑。

那禦史也是個硬骨頭,被厚重的廷杖打在身上,都吐血了,還在高喊:“乾坤颠倒,陰陽混淆,白日無光,天下大亂!”

萬開指着那禦史,對殿前禁軍下令:“把他的臭嘴堵住,狠狠地打!狠狠地打!”

行刑的禁軍加大了力氣,幾杖下去,禦史不再出聲,二十杖打完,禦史一動不動。

一名禁軍上前探了探禦史的鼻息,略有些驚慌地對萬開說:“萬公公,死了!”

“死了?”

慶德殿禦案上,一雙素白纖手合上批閱好的奏表放至一旁,右手的幾根手指上因常年執筆而有了薄繭,手背柔膩瑩白,放下朱筆,理了理衣袖,立刻有随侍在側的宮人奉上溫涼合宜的茶湯。

那手捏着茶盞送至唇邊,略薄的紅唇輕啜一口茶湯,微垂的深黑眸子擡起來,看向殿中候着的萬開,萬開對上那雙黑眸腿一軟朝皇帝跪下。

“陛下恕罪,奴婢真不知文禦史是那般弱不禁風之人,二十闆子就沒氣兒了。”忒不經打了。

王妡放下茶盞,對萬開道:“去外頭跪着。”

萬開連滾帶爬出了慶德殿,與行刑的前殿禁軍們一同跪在四月裡還不算太熾烈的太陽下。

王妡命内侍将被杖責而死的文禦史送回家中,翻看下一本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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