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浔殊正在坐在等待室裡面喝着茶等待,旁邊的管事站着,滿是局促,卻也不敢表示什麼。
讓不知情的人看去,還以為時浔殊是主人,管事是客。
誰曾見過那鼻孔朝天的管事這樣地小心待人呢,曾有凡間皇族之人來,待遇也不過如此了。
不一會兒,一人氣勢洶洶地推門而來,眼帶秋色,姿态驕矜,身上一層一層的薄荷色紗堆積在一起,神奇的是,即使是這樣也相當嚴實,不該露的地方不露,能露的也是被遮擋地好好的,有一種錯位感。
羅秋“哐當”地一下将門合上,從那聲音就可以看出此時他的内心是多大的激蕩。
光是沖着門發洩還不夠,不等時浔殊他們反應,羅秋便自顧自地從桌子上,倒了一大杯茶,毫無形象地“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啊啊啊,氣死我了!”羅秋捶着桌子,明明是一個男子,聲音卻是與外表相稱的清涼妩媚感,正是剛才在屏風後面與雲洛交談的人。
“怎麼了?”時浔殊又小口飲了一口茶,他手中的是霧春茶,乃店下茶樓的秘方,一年也不過幾兩,大部分都給閣主高層好好留着。
“你說說洛洛那麼好的人,怎麼非得落得今天這個樣子呢?”語氣親昵,完全不似和雲洛談話時的陌生樣子。
“誰知道呢。”時浔殊老神在在,看起來并沒有被羅秋的話所影響。
“不是,大哥,你好歹給我一點兒反應啊,你這麼無動于衷的,嘶,果然,感情淡了,诶,你說你這要是感情淡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去追洛洛了。”
羅秋看着他這幅死樣子,覺得更加生氣了,心裡想的什麼一股腦往外倒,說着說着竟然也有一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感覺。
真是白瞎了他一身好皮囊,好麼,腦子換的。
“你可以試試。”時浔殊将手中的茶盞放下,杯底和桌子相互碰撞,發出悶聲,羅秋好像聽到了自己天靈蓋被掀開的聲音。
“那是,那是不敢試。”試試可不就逝世了嗎?羅秋看着坐在身旁明顯比自己小一号的時浔殊,嘟嘟囔囔。
“你把無名花的線索給姐姐了?”時浔殊沒管旁邊那個戲精,問道。
“當然,除了那些關于洛洛原來的事情,全給了。”羅秋見問到了正事情,立刻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那就好,是姐姐的就是姐姐的,誰也搶不走,那些小偷,高興不了太久。”
時浔殊垂眼,看着茶杯裡漂浮的稀碎茶葉,淡淡出聲。
“當然。”一旁的羅秋笑開了眼。
等雲洛來到等待室的時候,屋裡隻有時浔殊一人,桌上空蕩蕩地放着一壺茶和兩個盛滿茶水的青花瓷杯。
“阿時,我知道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了?”雲洛推開門,向時浔殊招了招手,隻是眉眼間有些愁雲。
時浔殊沒有出聲,隻是看向雲洛,眼底裡滿是問詢。
“我們下一站去皇城,是人間的帝王之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