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您和那位一樣,我們曾經也是那麼好,我和她是從小一起到大的情誼,她那麼好,看見我不開心了知道拿自己喜歡的東西哄我,看見我被夫子訓斥的時候還知道偷偷摸摸幫我報仇,
那場火來臨的時候,她還那麼小,我怎麼能忘?!”
“可是,母後,我不僅僅是你的兒子,我還是父皇的兒子,您能直接對父皇表達不滿,我呢,我要是如此便是不孝,我能怎麼辦?!”
黎越禛說着說着,眼角泛紅,激動之下,将桌上那杯果酒拿起來,一飲而下,微微地喘着氣。
皇後看着,眼角也有些泛紅,但是她很快冷靜了下來,并沒有太子那麼激動,說起來,這還是那件事之後他在自己面前的第一次情感爆發。
此時她看着他,看着自己的骨肉,反而淡淡地笑了出來,有些釋然在裡面,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或許一些東西就是需要一些契機的,平時的話,禛兒絕對不會像這樣情感外露。
她親自動手向那空了的酒杯裡倒滿了酒,“那麼現在呢,禛兒,你是怎麼想的,昨天你剛剛來過,今天怎麼又來了。”
“我……我來确認一件事。”黎越禛說着,聲音好像有一些顫抖,他低下頭,不再看自己的母後,好像對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抱有極大的期待,因而害怕落空。
“确認什麼?”皇後說。
“确認,确認,昨天的,昨天的……是不是她。”
黎越禛到底沒有說出口那個“她”是誰。
但即使他不說,皇後也知道那個“她”是誰,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對着他,又或者對着他和她說。
“是的,就是那個孩子,是她。”
…… ……
那邊的四個人齊刷刷地看着安芸苓手中的紙條,“賢恭王府?”
“是的,我問的問題是和師姐說的丹藥花種有關的事情,屋中那人就給了我一張紙條,再多的,他就不肯說了。”
安芸苓說着,其實心中也有些挫敗,沒想到甲三房間能給的答案就是這樣一張破紙條,要是能去甲二甚至甲一,那樣的話,會不會知道的更多呢。
她這樣想着,又看了看師姐,心思有些活絡:“師姐,你說能不能再去那主事那裡問問,萬一能多問道些什麼呢。”
雲洛搖了搖頭,“我們頂多兩面之緣,這樣不就算是壞規矩了,想來是不能的。”
“奧。”安芸苓悶悶地應道。
“賢恭王府,聽起來有些熟悉,可是當今聖上的弟弟,那位賢恭王?”
蕭沐煦看着那張皺巴巴的紙條,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和皇族扯上了關系嗎。
“師兄,你知道,說說?”安芸苓看師兄有些印象,說道。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隻是聽說過,你們也知道我們蕭家跟人間有些聯系,我記得那賢恭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素有賢名,與當今聖上很是親近,說起來,也是個癡情專一之人,隻有一位正妻,家裡有一位小郡主,
不過十幾年前一場大火,把一切都燒沒了,王爺王妃和那位小郡主都葬身火海,由此,那賢恭王府也衰敗了下去。”
“這麼說,那賢恭王府現在就是一個空宅子喽。”時浔殊聽完,問道。
蕭沐煦有些怪異地看向罕見開口的時浔殊,說道。
“是,按理說應當如此,聖上在皇城之中沒有其他的弟兄了,當時那火在半夜燒起來的,燒地極大,很是邪門,房子就暫且擱置了下來,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很少有人提,此時應當還是空着。”
“那這樣一座邪門的空宅子和無名花又是怎麼扯上關系的呢?”安芸苓端詳着手中的紙條,好想要從那橫豎撇捺中看出花來。
“想知道問什麼,去看看就知道了。”
雲洛敲了敲桌子,說道。
“也是,去看看就什麼都知道了。”時浔殊開口,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