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好心的混賬崽子”-時被緊趕慢趕來的老父親一把推開,并收獲了來自老父親的眼刀數把。
時浔殊:謝邀,前一刻掉馬甲的恐慌壓不住此刻的心慌。
黎慕笙一把抱住自己的親親女兒,眼神戒備地看着被自己毫不收力扒拉到一邊的時浔殊,猶如守衛蘿蔔的勇士,又好像被人觊觎了幼崽的頭狼,随時可以給偷家賊一記重擊。
此時的他還是生前的模樣,一身不見破損的黑衣,脊背挺直,眼神戒備,渾身有一種缥缈的朦胧,看起來似實似虛,貴氣又銳利,像是不該存在于人間之物,與人之間距離如淵。
隻不過那僵硬而小心的手臂,還有隻敢怒目而向前方卻不敢看向懷抱裡的眼睛則明晃晃地昭示着他面對自己分别多時的女兒的小心,将那份距離感削減了不少。
誰懂,從确認是自己的大寶貝後在背地裡暗戳戳蹲了多時,在看見小崽崽,不,已經變成大崽崽的寶貝女兒傷心難過時已經按耐不住身體裡的洪荒之力了。
奈何半路出了個時咬金,讓他錯失了展現良好家父風範的機會。
黎慕笙面上是一副高人的模樣,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後牙已經咬的嘎巴作響,隐隐作痛,。
“爹爹?”
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就突然被生疏懷抱|抱住的雲洛出聲,打破了這看起來交流注定會不怎麼友好的場景。
“诶,落落,寶貝女兒,怎麼了。”
黎慕笙聽見雲洛的聲音,低頭看去,尚顯年輕的臉上毫不吝啬地綻開了不要錢的笑容。
聲音還隐隐有一些發嗲而夾。
“這個......”
雲洛說話有些不暢,小心動了動胳膊。
黎慕笙注意到雲洛的動作。
“到底怎麼了,是哪裡受傷了,還是剛才那個小子弄疼你了?”
“沒有,爹爹,就是你抱的我太緊了,有些難受。”
雲洛看着面前擔心的父親,哭笑不得。
他還是記憶裡的樣子,但她知道,不是時間沒有給他的眉眼留下痕迹,而是他已經永遠停留在了那個時候。
啊這,黎慕笙可不知道雲洛怎麼想的,隻是聽見女兒說被抱地難受,趕緊松開了手。
生怕成了第一個父女重逢一見面沒有感人落淚,而隻有僵硬的父親和被僵硬的父親抱得差點兒厥過去的女兒。
“這,乖囡,不好意思啊,太久沒做人。啊不,太久沒抱你了,沒有控制好力道。”
黎慕笙拍了拍女兒的背,語氣裡滿是歉意,帶着氣惱。
父親在雲洛想起的那些回憶之中總是溫文爾雅的,可那些隻不過僅僅是對外人。
等王府的門一關,他就是一個會對妻子撒嬌臉紅的丈夫,是一個會和孩子一起做遊戲,背着妻子偷偷和女兒一起到後廚偷甜點吃的父親。
大概每一個第一次當父親的人都不是那麼熟練,甚至是生疏,又大概是離别的時間太長,而這一離别,不僅隔着時間的長河,還有生死的間隔。
明明記憶裡還是小小的團子,一個眨眼間,就成了追到自己肩膀的大人。
黎慕笙面對着陌生又熟悉的女兒,仿佛覺得語氣再怎麼小心,動作再怎麼輕柔也不足為過。
雲洛被松開,扭頭見爹爹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無限的感慨和萬千思緒,突然覺得想要說的話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她沖着黎慕笙一笑,上前撲到了他的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眼淚不夠訴說她心中所想,她也不想讓父親擔心,于是她隻是笑着,用輕快的語氣說。
“爹爹,我好想你。”
剛松開女兒不久便被女兒來了個大大的熊抱,黎慕笙心中得意,挑釁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時浔殊,拍了拍雲洛。
“我也是,我的寶貝女兒啊,一眨眼,就長大喽。”
不遠處的時浔殊一向有當透明人的資質和自覺,此時兩眼觀天,但并沒有錯過那個挑釁的眼神,于是隻好禮貌性地對不遠處的賢恭王笑了笑,并不多言。
雲洛看着父親此時的狀态,又輕輕地探出手去觸碰,像是層層霧氣包裹着輕紗,輕聲詢問。
“爹爹,你這是......”
“哦,沒事,不過是因為殘留的靈力不多了,不怎麼成型罷了,不礙事的,和你說一會兒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對了,落落啊,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啊,有沒有人欺負你啊,你娘還好嗎?”
沒等雲洛回話,黎慕笙趕緊左右看着自己的女兒,止不住擔心,問道。
雲洛看見黎慕笙的動作,并沒有追問黎慕笙還可以堅持多久,隻是笑笑,說。
“我沒事的,我和娘都很好,我現在|在仙門學習法術,還有很多師兄弟,可比小時候厲害多了,就是今晚娘沒有跟着一起來。”
“是嗎,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