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钰輕輕笑了下,聲音柔婉甜美:“最近的确是在拍攝一部新電影呢,到時候還得拜托大家多多宣傳呀。”
主持人:“我們都很期待…………”
文優湄忽地偏頭看了秦晏棠眼,隻瞧見她正欣賞窗外的街景,抿了抿唇:“……你是真不知道剛才說話的那個女演員是誰?”
“怎麼?”
“褚胤身邊的新歡,剛換了沒一個月。原來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聽說褚胤最近捧得正緊,硬生生砸資源從十八線捧到了三線。”
“哦,是麼,挺有本事的。”
前方紅燈亮起,車子停下來,文優湄趁着空檔偏過頭看她:“我想,褚胤做這種事毫不遮掩,其中的功勞有一半也是你占了去。”
聽見這話,秦晏棠視線從車窗外的璀璨的霓虹燈上挪開,轉過頭來瞧着她:“怎麼了,你替我抱不平?”
綠燈亮起,文優湄的頭轉回去,繼續開車。
秦晏棠笑了笑,手肘撐在扶手上,手背支着下巴:“他這樣倒給我省了不少氣力,我是覺着馬馬虎虎。”
聞言,文優湄微微蹙了下眉頭,稍掃了她一眼。
“就是你想的那樣。”秦晏棠說。
“……這個時候這樣,顯得過于刻意了。”文優湄不由得提醒一句。
“會慢慢來,不過不會太晚。”秦晏棠按了按額角,“我不會讓這份婚約拖累秦家。”
文優湄紅唇微張,終了,還是沒接話。
秦晏棠笑了,看她眼:“你總是這樣欲言又止,我在想,你是不是想問那個誰他怎麼沒回來?”
秦晏棠的話越說到後面,文優湄的臉色就愈冷了幾分。
秦晏棠面上淺笑,輕歎一聲:“他人還在澳洲呢。小姨非得讓他做出個選擇不可。他那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硬剛着。”
文優湄沉默着沒講話,秦晏棠撐着頭,看她,輕笑了下:“小姨呢,是向來強硬慣了的,一時半會也不會松口允他回來。”
車窗外有風呼嘯刮過,狠狠襲來,秦晏棠把車窗升上,玻璃裡模糊映出文優湄微皺的眉。
“話說回來,你想見他,怎麼不去澳洲一趟?兩個人不清不楚地僵着,這又該算怎麼一回事。”
話音剛落,車子忽地打了個急轉彎,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急刹車停在路邊,文優湄雙手撐在方向盤上,臉色都冷下來。
秦晏棠的身子猛地往前傾,幸好抓穩了扶手,才穩住了身子。她無奈地瞧了她一眼:“賀訓丞脾氣差,你的也不比他好到哪去。”
她轉過頭看定秦晏棠:“就算找他,他也不會好好談的。”
秦晏棠偏頭看了她一眼:“他不願意讓步,你也一樣。”
兩人沉默之際,車窗上斜斜滑過幾道水痕,緊接着,便是啪嗒啪嗒的雨點敲擊在玻璃窗上的沉悶聲響。
“你們二人的事情該如何解決,才和好多久,又成了這樣。”
文優湄用兩手撐着額頭,低垂無言許久,又深吸一口氣,再淺淺地似是歎息:“那就到此為止。”
她低着頭,聲音似乎依舊柔和平緩,可傳到秦晏棠這裡,聽上去便是低低的。
再擡頭時,文優湄已然經冷靜許多,擡手把頭發從前額往後捋了捋,又變回那個優雅淡然的她。
她說:“是他叫你來說和的?”
秦晏棠無言,事實的确如此。
得知她要回帝都,賀訓丞給她通了個電話。
那通電話長達兩小時。
其實兩人沒說多少話,多半時間都是在賀訓丞心煩意亂的沉默抽煙裡度過,秦晏棠也就是開了免提聽着。
那個時候,賀訓丞說話總是沒頭沒尾的,一掃往日裡的吊兒郎當玩世不恭,語氣也别扭得很,不肯提文優湄的名字,可秦晏棠能感覺出來。
快挂電話的時候,他在那邊慨歎,帶着點老帝都人特有的腔調:
“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他是在那邊沉默着吸完最後一口煙,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
不過,秦晏棠倒是聽懂了。
她回:“行,我去說說,要真不行,你也别怨。”
文優湄又把窗戶降下來些,讓冷風從縫隙裡争先恐後地灌進來,把她澆了個清醒。
她告訴她:“晏棠。這事你也别管,最後成什麼樣都行。”
秦晏棠的心裡也亂着,兩個發小的人生大事都在她手裡握着,要解決不好真的分道揚镳,她哪裡會好受。
秦晏棠的手下意識地往大衣口袋裡探去,想抽支煙,卻沒摸着那個冰涼的煙盒。她有些心浮氣躁,醞釀着想再說些什麼,猛地後背狠狠來了下沖擊。
文優湄也感受到了,倒吸一口涼氣,擰着眉回頭看車後。
一輛皮卡緊挨着車子後方,顯然是撞上了。
秦晏棠一下子就氣笑了,手從口袋裡收回來,将煙抛在一旁:“屋漏偏逢連夜雨。”
文優湄瞪她一眼,皺了眉:“少說兩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