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您真是年輕有為啊。”集團的老總舉着酒杯作勢要敬酒,嘴上說着恭維的話。
陸本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舉起酒杯碰了一下。
“不過是趁上了時代的東風。”随後道:“比不得您老眼光毒辣,聽說最近的投資賺得盆滿缽滿?”
話落,也不等他回答,施施然地離場。
姜從山笑意僵住,頭上開始直冒冷汗。
他有點拿不準陸本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查到他倒賣公司股份了?
可他都是私下和相熟多年的圈外人交易的,總不至于這麼快就查到。
如果沒查到,怎麼突然提到投資了?
近期憑借着倒賣股份的錢,他确實投資了不少其他産業,可都是用隔了幾輩遠方親戚的賬戶,這小子怎麼查得到?
他暗呸一聲,這小子前幾年還一副溫和清澈的大學生樣,真被他騙到了,以為是什麼無害的,沒想到這幾年公司規模越做越大,他們這些股東的話語權也逐漸喪失,他就直接攤牌不裝了。
什麼方案都是直接拍闆決定,也不像以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當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每每私下做了什麼,總是會被他暗含深意的話語威脅。
這下子酒也喝不下去了,放下酒杯,沖着阿谀奉承的人擺了擺手,着急忙慌地回家了。
不行,他得趕緊知道到底是怎麼洩漏了消息。
不然一刻也安不下心來。
這小丨兔丨崽丨子看着不咬人,實則都在暗處憋着壞呢,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坑得骨頭都不剩。
陸本絲毫不在意他現在是怎麼的焦頭爛額,懶散地推開包廂門離場。
“哥,今天這麼了?”梁景澄哥倆好得攬着陸本的肩膀,“怎麼突然憋不住火刺了那老家夥兩句?”
他是陸本的大學室友,家境不錯,跳級上的大學,一直把陸本當哥哥看,鐘玉創業初期庫庫就是砸錢,問就是信他哥不會坑他,果然,大學還沒畢業就賺回本了,至今他爺爺還誇他有眼光,再也不會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陸本心情不好的時候,沒人敢搭話,除了他,可能是沒吃過苦,人又天真活潑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模樣讓人讨厭不起來。
陸本嗤笑。顯而易見的心情不好。
“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想借着我的名頭找幾個玩玩新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梁景澄暗道這糟老頭子是撞槍口上了啊,誰不知道陸本最煩亂搞的人,還在他哥這麼重視的活動上指手畫腳的,真是嫌活得太長了。
趕緊表明立場:“哥,那老家夥确實越來越不知分寸了,你的主場也敢來沾。”
說着,拍了拍陸本的肩膀,偏頭指着東北方向,示意道:“咱去那邊?”
他指的是一個偏僻的角落包廂,裡面都是自己人。
陸本這人今天就是處處不對勁,平時都是極度厭惡這些商業活動上的觥籌交錯,他們也都心知肚明這貨是個死潔癖,又邊界感特别強,應酬的事都是他們來。偏偏他自己走進了那地方,沒過一會兒就滿臉郁色地出來了。
陸本無可無不可地點頭,随着他去了。
身影漸漸遠去。
盆栽擋住的暗處。
“靈靈,這樣看,陸本還好耶?”易若雲拍着蘇毓靈,輕聲道。“最起碼他身心幹淨這點是可信的。就是,怎麼感覺脾氣不好?他不會家暴吧?”
說着說着,她憤憤道:“他要是敢對你也态度這麼差,不說蘇伯伯,就是我也得給他兩拳顔色看看。”
蘇毓靈看着她揚着下巴,作勢要打人的姿勢,撲哧一笑。
“家暴肯定不可能啦,他怎麼也要想想我爸,我肯定會告狀啊。”
“那就好。那他确實還不錯啦,over,觀察完畢,任務結束。”易若雲放下心來,打算就此離開。
蘇毓靈回家的路上碰巧接到她的電話,她一聽不僅有見到大大小小明星網紅的時候,還是陸本公司組織且本人出席的,直嚷嚷着要來。
蘇毓靈被她吵得頭皮發麻,實在拗不過她,隻好和她一起來了。
想到這裡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先拒絕參與聚餐而且先行離場的,結果又突然要來了。
也是接洽活動的小姐姐人很好,二話不說就告訴她地址了。
“哪裡那麼快呀。”蘇毓靈拉住正準備走的易若雲,“來都來了,我們就去裡面看看吧。不是說你堂哥在裡面嗎?”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易若雲苦惱。“照理說他被我姐發配到子公司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的。”
“他有沒有可能是偷跑回來的?他犯什麼事被淩姐發配了?我們去幫淩姐抓他吧!”蘇毓靈躍躍欲試。
如果說之前她隻是有三五分興趣,那現在就簡直是點燃了熱情。
作為易箬淩的忠實迷妹,她緻力于在漂亮姐姐面前刷好感。
嗯,收獲也很大,易箬淩除了對她的管教插不上手,其餘通通和易若雲一個待遇,就連易若雲也曾暗暗抱怨她不是姐姐唯一的好妹妹了。
這種又能看别人熱鬧又能和淩姐多搭話的好事,可遇不可求。
易若雲:……
“你隻有這種時候才有這麼大興緻。”她撇嘴,有些吃味:“平時安安靜靜不顯山不露水的,碰到我姐相關的就這麼熱情……你對我都沒有這樣!”
“寶寶,怎麼會呢寶寶,你可是我最愛的小姐妹了,你看我是不是第一時間和你說了這些……”蘇毓靈趕快使出渾身解數各種甜言蜜語不要錢地往上砸。
易若雲重展笑顔:“好吧好吧,我就知道還是我們兩個玩的最好。”
“那……”蘇毓靈試探性的開口。
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心裡的彎彎繞繞當然是逃不過易若雲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