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的晨霧中,蕭臨淵握着那本殘破的《百草經》,指尖輕輕摩挲着蘇若蘅鮮血浸染的書頁。
自天機閣那場驚變後,他每日都要在谷中最高的望星台上枯坐,目光穿透雲霧,似乎想要望穿天地間的界限。
懸壺劍不再出鞘,劍穗上的紅綢沾染着歲月的塵埃,如同他封存在心底的熾熱。
“掌門,謝前輩和江姑娘求見。”沈清晏的聲音打破寂靜,他望着蕭臨淵日益消瘦的身形,眼底滿是擔憂。
謝雲铮大步流星地踏入望星台,腰間長劍未佩,神色卻透着少見的凝重:“蕭臨淵,江湖上最近出現了古怪的醫案。”
他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布帛,上面歪歪扭扭地畫着些草藥圖形,“這些病患都說,夢中有個灰衣女子指點他們用這些方子,可這些草藥組合,聞所未聞。”
江聽瀾倚着欄杆,青衣上還沾着露水,她指尖輕點布帛:“最蹊跷的是,這些方子看似雜亂,實則暗含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與藥王谷的醫道不謀而合。”
她頓了頓,垂下眼眸,“而且...我總能在夢裡看到她的影子。”
蕭臨淵猛地起身,古籍從膝頭滑落,露出内頁中蘇若蘅用現代符号标注的筆記。
他的聲音發顫:“在何處能找到這些病患?”
四人循着線索來到青州城。城中疫病橫行,醫館門前排起長隊,而街角一處破廟内,十幾個面色蒼白的百姓正圍着陶罐煎藥。
“就是用這些葉子,那個姑娘說喝了就能好!”一位老婦顫抖着舉起幾片鋸齒狀的草葉,蕭臨淵瞳孔驟縮——那是隻生長在極寒之地的雪絨草,卻與清熱的夏枯草配伍,正是蘇若蘅曾說過的“寒熱平調之法”。
深夜,破廟内燭火搖曳。蕭臨淵獨自守在藥罐旁,目光灼灼地盯着升騰的熱氣。
忽然,火苗無風自動,一個虛幻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隐若現。“若蘅!”他伸手去抓,卻隻觸到一團寒氣。
“蕭臨淵...”空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着熟悉的溫柔,“我被困在古籍裡,隻能通過夢境傳遞藥方...要救這些百姓,需用...”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竄出,将虛影打散。
蕭臨淵揮劍斬去,卻劈中一塊刻着虎頭紋的令牌。
“果然是你在搗鬼!”謝雲铮的怒吼從廟外傳來。
他與江聽瀾正在追擊幾個黑衣人,劍光與軟劍交織,血腥味彌漫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