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來這幹嘛來了?”
宋幼甯眉頭一皺盯着黎扶甯
“剿匪……”
宋幼甯不明 “你來嶺南剿什麼匪?”
“專劫公主心的匪。”黎扶甯回道
“……”
她突然挑眉,放佛想起了什麼,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黎大人,不是說剿匪嗎?怎麼剿到荔枝園來了?難不成這賊匪躲在這荔枝裡面?”
黎扶甯眉頭輕擡,望着眼前笑的賊兮兮的公主,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當然,匪患狡黠如狐,臣這一路狂追,不知怎的就到了這荔枝園……”
“哦?”
她随手摘下一顆荔枝,慢悠悠剝開,“那黎大人可查出什麼了?”
他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嘴唇上,嘴唇被汁水浸泡的嫣紅透亮,他喉結微動,又迅速移開視線:“尚未。”
“那不如先歇歇?”
她将荔枝遞過去,笑意盈盈,“嶺南的荔枝最是清甜,黎大人嘗嘗?”
他盯着她挑釁的眼神,沉默片刻,忽而伸手,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
她眼波慌亂,指尖輕抵在他胸前,隔開一點距離:“黎大人這般放肆,不怕本公主去父皇那兒告你?”
黎扶甯低笑一聲,不僅不退,反而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自己與荔枝樹之間:“告吧。”
他嗓音裡帶着幾分委屈,“去告訴陛下……與臣同歲的世家公子孩子都抱上三個了,微臣還打着光棍……”
他低頭湊近她耳畔,灼熱氣息燙得她耳尖發紅:“公主可得負全責...”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帶着淡淡的青草香,混着荔枝的清甜,萦繞在她鼻尖。
她心跳如擂,面上卻不肯示弱:“黎大人,你膽敢以下犯上”
黎扶甯不語
他垂眸看她,眼底暗色翻湧,耳垂卻紅的滴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幼甯嫣紅的嘴唇。
宋幼甯呼吸一滞,心跳陡然加快,卻故作鎮定:“……黎大人,你是來剿匪的”
他低笑:“剿匪哪有公主重要”
他擡手摩挲着她的臉頰,“不過臣追查多日,發現這匪首專偷一樣東西……”
“什...什麼?”她聲音發虛。
“心。”
他忽然含住她唇瓣輕咬,“髒物在此,人證物證俱全。”
他變本加厲加深這個吻,直到她軟綿綿揪住他衣襟才松開:
“現在,該判臣個終身監禁了?公主盡管去陛下那告吧”
宋幼甯迅速彈開,捂住嘴唇,退後幾步 “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個……臭流氓,”
宋幼甯隻覺雙頰燒得厲害,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拎起裙角轉身便逃,卻又忍不住回眸偷觑。
隻見黎扶甯倚着荔枝樹,瞧着宋幼甯提着裙裾慌不擇路的逃開。
眼裡噙着三分笑意七分玩味,驚得她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絆倒。
宋幼甯立刻奔回了自己馬車,她将發燙的臉埋進掌心,耳邊卻反複回響着他低沉的嗓音,一時之間面紅耳赤。
她害羞的捂着自己羞紅的臉,卻在翻動時嗅到衣袖上沾染的清香,就像黎扶甯一樣,霸道地纏上來,怎麼都揮不散,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她哪見過這樣的他,從前都是老實巴交的,整日拿着個《禮記》在她邊上念叨一天,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食不言寝不語她耳朵聽得都要起繭子了,而如今跟個變了個人似的……
夜色漸深,嶺南喧嚣逐漸沉寂,一陣腳步聲回蕩在客棧延綿不絕。
宋幼甯在回廊來回踱步,目光卻忍不住往隔壁那扇緊閉的房門瞟去。
聽春桃說,明日是嶺南的廟會。
她曾對他許下諾言。
那日恰是黎扶甯的十二歲生辰,燭影搖紅間,她俯身問他可有什麼心願。少年靜默片刻,眼底泛起遠山般的霧氣,說母親是嶺南人,當年在花燈如晝的廟會上與父親驚鴻一瞥。故而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去嶺南看看那座成全了父母姻緣的古老廟會。。
宋幼甯徘徊再三,終于站在門前,她宋攸甯向來言出必行。
正對房門她心跳微微加快,唇上似乎還殘留着三日前那一觸即離的溫度。
她咬了咬下唇,暗惱自己竟被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擾得心神不甯。
她站在黎扶甯的房門外,指尖再一次懸在空中,第三次猶豫要不要敲門。
房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黎扶甯倚在門邊,隻穿了一件裡衣,衣襟微敞,發梢還滴着水,顯然剛沐浴完。
他挑眉疑惑的看她:“公主在微臣門口轉了三圈,是打算替微臣守夜嗎?”
宋幼甯看到眼前場景耳根一熱,強作鎮定道:“本宮路過”
“哦?”
他目光掃過她手裡攥着的廟會路線圖,“帶着廟會地圖路過?”
她慌忙把地圖往身後一藏,卻被他順勢扣住手腕拉進房裡。
與他四目相對,房門在身後關上時,她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來。
“說吧。”
黎扶甯轉身坐在椅子上,清香混着溫熱的水汽籠罩下來,萦繞在屋内,帶動了室内的氣溫。
耳邊傳來一陣好聽的聲音,如此暧昧的氛圍激的她耳朵泛紅。
“幹什麼?”
宋幼甯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他臉上的水珠:“就…明日西郊有廟會,想着你若無事……”
“就,就一起去……”
“公主想邀臣同遊?”
他低笑:“直接說便是。”
“誰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