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熄和聞時星君一起走了,先前不敢吭聲的仙子仙君們也都松了口氣,紛紛散開,各自尋找着自己的宮殿殘骸,準備重新修建。
期間不斷有怒吼聲傳來,震得一方不得安甯:“天殺的!!!”
“老娘辛辛苦苦建了那麼久的寶殿,這天殺的易鶴行說拆就給拆了!死魔頭,等下次他再敢來這裡,老娘一定讓帝君打得他滿地找牙,跑回魔界哭爹喊娘!”
一旁有仙君無奈道:“沒用的,易鶴行這厮狡猾得很,他慣會審時度勢,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那跑的速度一陣風似的,上次帝君為了追這魔頭,從天界一路追到鬼界,愣是沒追上,等帝君從鬼界再次返回天界時,才看到易鶴行在寶金琉璃樓上刻下了“易鶴行到此一遊”七個大字……真是可惡至極!”
“你說他要找赤血珠就找吧,非拆咱們的殿幹嘛?”
另一名仙君道:“害,那赤血珠根本就是傳說中的東西,也就他天真,還真的相信我們天界會有那種寶貝。倒是苦了咱們的金殿了,總是剛建好就又被拆毀了,我現在都不敢浪廢仙力再去修了,反正還是會被他拆掉,幹脆就一直住這毛坯房吧,再被拆的時候也不心疼。”
一位仙子注意到了林間的一座完好無損的金殿,忽然道:“哎?黃雀仙子,你可真是幸運啊,仙殿又沒有被拆,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次次運氣都那麼好,我可真是羨慕你啊!”
黃雀仙子立在衆仙中,雖然仙殿沒有被拆,但她此時苦着一張臉,看起來并沒有多開心:“是啊,運氣是不錯,我剛回去看了一下,雖然金殿外表看起來完好無損,但是殿裡面就像是遭了搶劫一樣。”
“搶劫?”衆仙立刻好奇起來:“可是有丢什麼貴重的東西?”
黃雀仙子搖搖頭歎了口氣:“那倒是不曾,隻是丢些稻米谷物,糕點吃食罷了。”
聞言,衆仙紛紛同情地點了點頭。
要知道,黃雀仙子極其喜歡屯糧,她可是天界的屯糧大戶,屯的糧食隻多不少。對她來說,糧食就是她的命,這麼比起來,跟拆金殿也沒什麼區别了。
“是啊。”另一位殿沒有被拆的仙子也道:“我的殿裡帝君賞賜的玉竹甘釀也沒了,那東西珍貴極了,全天界都沒有幾壇,喝完可以提升好大一截修為法力,我都舍不得舔一下,倒是便宜了易鶴行這厮,讓他偷了去!”
荷花仙子似乎剛從自己的仙殿趕回來,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也憤然道:“你們還說呢!我殿内池塘養了幾十年的靈魚也被易鶴行偷走了,氣死我了!這魔頭是來咱們天界進貨來了吧?真不愧是魔界的狗東西,什麼都偷,好不要臉! ”
衆仙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比起來,倒真是沒有分出個區别來,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隻不過小兔仙現在的心思并不在衆仙的比慘大會上。
遠處一陣隐忍的輕咳聲揪緊了小兔仙的心。
小兔仙快步向夏柔走去,夏柔整個人坐在石頭上,雙目緊閉,嘴唇有些發白,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她伸出手,剛想安撫似得去拍夏柔的背,卻又怕她疼,在即将觸碰到時收回了手。
小兔仙輕聲道:“夏柔,你怎麼樣?”
聽到聲音,夏柔擡起眼皮,笑起來:“沒事,我可是将仙阙的仙子,抗打着呢,這點小傷對我來說跟撓癢癢似的,斯哈……”她邊說着,一邊像是證明自己沒受傷一樣,擡手一拍胸膛,手上的力度又牽扯到了身體某處的傷,她眉頭一皺,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來救你之前特意穿上了整個将仙阙裡最抗揍的紫金寶甲,你可别說,這易鶴行手勁真大,差點把我的寶甲震碎了。不過還好,隻是掉了兩片鱗甲,要不然等洛辭蝶仙子閉關出來之後,指定又得罵我敗家……”
易鶴行是六界衆生人人聞之色變的大魔頭,在人人自保的天界,夏柔為了她不顧自身危險,以原型之身暴露在易鶴行面前,還結結實實地挨了易鶴行兩巴掌。
魔尊的恐怖之處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即便穿了紫金寶甲又如何?夏柔作戰時口中吐出的那兩口血小兔仙盡數看在眼裡,輕則耗損靈力修為,重則傷及五髒六腑。
她小兔仙何德何能讓夏柔這麼拼死救她?
這麼想的,小兔仙也是這麼問了出來:“魔尊很危險,你為什麼又回來救我?”
夏柔思索片刻,答道:“魔尊自然是危險,不過……我夏柔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今天都敢舍命引開魔尊來救我,那我又為什麼不能去救你呢?”
“我夏柔喜歡講義氣的人,從你把我變成蘿蔔埋在土裡的那一刻,我便認定你做我朋友了,對朋友嘛……受點小傷,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