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将女娃娃哄睡着了,他剛從裡屋走了出來,見大寬和鐵柱似是在争論什麼,出聲問道:“你倆說啥呢?”
大寬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鐵柱,随後他擺了擺手,對阿牛道:“不用你了,阿牛,走,外面下金子了,咱倆出去抓羊去!”
“抓羊?”阿牛撓撓頭:“可是神仙奶奶不是不讓咱出去嗎……”
大寬道:“你不說我不說,就開門抓幾隻羊,誰能知道?而且外面跑着的是肉啊,保不準其他人都出門抓羊去了呢!”
“可是哥……”
大寬打斷了阿牛的話:“咱們家那半袋米能撐幾頓?你想讓小丫頭沒吃的餓死不成?”
聽到“小丫頭”這三個字,阿牛的身形明顯一僵,他低下頭停頓良久,像是做着什麼決定,随後他扭頭看了看小丫頭睡着的房間,走上前将門輕輕關上,開口道:“行,哥,咱去抓羊!”
聽了這話,大寬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搓了搓手,眼裡全是興奮:“好久沒嘗到過肉味了,鐵柱你留下燒水,等會咱吃煮羊肉!阿牛,咱倆走!”
兩人将門打開,大步走了出去。
它們誰都沒有發現,在開門的瞬間,那根抵在門口的蘿蔔“咔嚓”一聲斷裂開來,一層籠罩着房屋的金光随着蘿蔔的斷裂而消失,整個屋子再次被黑暗籠罩。
門外浩浩蕩蕩的羊群已經離開了他們的房門前,正向遠方跑去。
有了這些羊群的出現,本是空無一人的小巷上多出了幾個正在抓羊的村民。
對面房門的曹壯顯然比他們出來的要早,可能是因為自身太瘦的緣故,他隻抓住了一隻骨瘦如柴的羊,那隻羊不斷掙紮,扭動四肢,但羊拼盡了全力也抵不過一個大男人的力氣。
見大寬他們開門,曹壯神色慌張地雙手抓着羊角,連踢帶踹地将羊拖行着進了房屋。
“嘭”的一聲,對面房門關上,那根長在門口的白蘿蔔被着拖拽的舉動擠壓,碎成了爛泥。
“瞧瞧,我沒說錯吧?大家都跑出來抓羊了!誰不出門誰傻子!”大寬說着,他将目光往羊群奔跑的方向看去:“走!”
兩人向羊群方向跑去,好在羊群還沒走遠,大寬兩人很快就追了上去。
跑在羊群最後排的羊身體并不強壯,步伐也有些磕磕絆絆。
她們似乎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追趕,更加賣力地向前跑着。
可任憑她們跑得再快,身後兩人依舊緊跟其後。
羊的身體近在咫尺,大寬向阿牛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各自尋找了一隻目标,跟在她們身後。
大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身前的那隻羊,那隻羊氣喘籲籲地,明顯體力虛脫要跟不上隊伍了。
就在這時,大寬身子猛地向前一撲,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氣去抓那隻羊,那隻羊吓得一個激靈,更加用力的地撲騰着四肢想要掙脫,可瘦弱的羊哪裡是大寬的對手,大寬手臂一彎便将羊抱了起來。
“我抓到了一隻!”大寬樂呵呵地舉起羊,他扭頭看向身側的阿牛,見阿牛依舊在緊盯着羊,他舔着嘴唇看起來有些緊張,雖然一直在圍着羊轉,可他的動作卻束手束腳,看起來笨拙無比。
大寬皺眉:“想啥呢!抓啊!”
聽見這聲,阿牛擡起頭看向大寬,一張臉皺成了一團:“哥,我害怕!”
“沒用的東西!”大寬走上前,他抱着手裡的羊向阿牛遞了過去:“你拿着!我去抓!”
阿牛緊張地接過那隻羊,他有些發抖,看起來比羊還害怕。
大寬有些不放心地到了一句:“能拿住吧?别讓它跑了!”
阿牛的目光緊盯着手裡的羊,顫巍巍地點頭:“能,能。”
大寬道:“要是讓它跑了回頭我把你煮了!”大寬說完,接着向羊群追去。
懷裡的羊不斷掙紮,阿牛吓得冷汗直流。他不敢看羊,隻能雙手發力努力抱着羊。
不知過了多久,大寬終于回來了,他一手抱着一隻羊,褶子堆了滿臉,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走!回家去!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啊!”
見大寬收獲頗豐地回來,阿牛終于松了口氣,他稱贊道:“哥你真厲害!”
看着阿牛被羊吓得蒼白的臉,大寬嫌棄道:“瞅你那點出息,連羊都怕,你還能幹點啥?”
“嘿嘿,”阿牛傻笑:“有哥在就好了,哥能護着我一輩子!”
“行了行了,娘們唧唧肉麻勁的。”阿寬道:“趕緊回家,咱吃羊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