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詫異,“你認識小餅幹的爸爸啊?”
蘇漾讪笑着點頭,絲毫沒察覺到身旁紀淮有些黑的臉色。當然,口罩擋住了大半,也看不出什麼。
節目還要繼續,紀淮先抱着小餅幹下去處理傷口,走之前還恹恹地和衆人打着招呼:“爸爸酥酥阿姨哥哥姐姐再見。”
小餅幹跟着紀淮走了,因為人太多,後面的任務蘇漾也沒看到紀淮和小餅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熬到節目結束,蘇漾總算松懈下來,因為他看到紀淮正抱着小餅幹站在不遠處的車前。
剛想過去,就有個人擋在他面前:“蘇老師,這是我買的一些藥,拿回去給小餅幹塗塗,好得快。”
蘇漾看着趙遠,從錄制開始他就覺得這人有意無意地和自己套近乎,可他身上也沒什麼值得他接近的啊。
婉拒了趙遠,蘇漾快步走向前面一大一小兩人。
蘇漾看着興緻不高的小餅幹,心疼地抱進懷裡,拉起他被包裹成粽子的小手:“怎麼這麼嚴重?”
紀淮好笑地看了眼心虛地窩在蘇漾懷裡的小餅幹,說:“其實擦點藥就好了,但小餅幹非要包上紗布。”
“為什麼?”
“你問他。”
蘇漾看向小餅幹,隻見他眼神飄忽,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他。
掰過他的小肉臉讓小餅幹直視他,手感還挺好。
小餅幹見逃不過。吞吞吐吐地說:“小餅幹生病了吖,可以,多吃點肉肉。”
蘇漾一愣,轉而失笑,這小腦袋瓜也不笨啊,還知道裝病多吃肉。
坐在回家的車上,蘇漾握着小餅幹的手有些擔心地說:“包這麼厚,傷口不會悶嗎?”
紀淮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道:“放心,留了口子透氣,晚上回去洗澡就摘了。”
“補藥!”小餅幹表示抗議。
紀淮心硬如鐵:“抗議無效。”
小餅幹氣成一團扭過頭,蘇漾揉揉他悄悄附在他耳邊說:“爸爸等會兒給你多喂點肉肉。”
這才将人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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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漾的電影就快定檔上映了,電影出乎意料地過審得很快,還以為要等一段時間,像這種涉及同性敏感題材的,一般都是要卡一下的,沒想到一切流程都進行的很順利。現在就隻等排期了。
電影上映,也就意味着接下來一段時間蘇漾會很忙,到各個城市進行宣傳路演。
導演的意思是越快上越好,趕在過年之前,好參加年後的電影節,說不定能拿獎。
隻是苦了蘇漾這條鹹魚,有氣無力地收拾着行李,一點工作積極性都沒有。
紀淮将他的冬衣拿出來,規整地折疊放進箱子裡,其他内衣生活用品什麼的再用一個個小袋子裝好放進去。
“一個好像裝不下,我再去拿個箱子。”
“诶等等。”蘇漾趕緊攔住他,吸取之前的教訓,蘇漾覺得自己一個箱子就足夠了。
紀淮卻是不贊同地皺眉道:“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冬天衣服大,一個箱子怎麼裝得下,不帶夠衣服感冒生病了怎麼辦?”
“系啊系啊。”小餅幹十分狗腿地在旁邊附和着。
小餅幹一天天長大,說話也越來越利索了,還學會一起跟他爸教育他起來了。
得,1對2,他說不過他倆。
得到紀淮的指使,小餅幹屁颠屁颠跑進去将行李箱推出來。
“對了,前幾天我哥打電話過來,說小餅幹生日前幾天找個時間回家一起吃個飯。”
聞言,紀淮擡眸,看起來好像不怎麼樂意。
“紀淮哥,怎麼了?”
“蘇宴給你打的電話?”
蘇漾點頭:“對啊。”
見紀淮表情不對,蘇漾下意識地放輕聲音:“是發什麼了嗎?”
紀淮頓了頓,臉上浮現溫和的笑容:“沒有他還給你說些什麼?”
蘇漾摸着後腦勺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我知道了,小餅幹生日前趕得回來吧?”
蘇漾叉着腰:“當然了,小餅幹的生日我怎麼會缺席!”
“爸爸你要快點回來哦。”小餅幹幫忙将一個袋子塞到箱子裡去,邊揚起腦袋甜甜道。
“放心,爸爸一定會在你生日前回的。”蘇漾保證。
他還承諾每天會給小餅幹打電話視頻,可真到了要忙的時候,蘇漾簡直累得腳不沾地,去不完的活動吃不完的飯局,每天一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偶爾勉強維持清醒和紀淮通通電話,那個點小餅幹早就睡了。
看着屏幕裡蘇漾有些憔悴的臉,紀淮滿眼都是心疼:“累就不要打電話了,我和小餅幹在家一切都好。”
蘇漾擺擺手,“其實也還好,一個人在外邊兒也怪想你……小餅幹的,你給我看看他。”
本來蘇漾想說怪想你們的,可當視線觸及紀淮沉靜的眸子時,總感覺普通的一句話說出來怪别扭的,硬是轉了個彎。
紀淮像是沒察覺到他語氣裡的生硬,調整了下攝像頭,對準小餅幹恬靜的睡顔中時不時還呓語幾聲,蘇漾看着都不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