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體驗過的戀情,是失敗的。
上輩子我的男朋友還有個前女友,直到我們快要結婚,連酒席都已經訂好時,我才知道這件事。
挑在我和男朋友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前夕,跑來聯系我的男朋友,并且約他出去吃飯唱K,我懷疑那個女人是故意的。
她成功灌醉我的男友,并開了房,第二天我跑去捉奸,男友痛哭流涕的向我狡辯他隻是喝醉了,不小心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然後又補充,現在誰還沒個前任,大家肯定都有和前任做過,隻是次數+1而已,他和前任在一起的時候沒來及做,現在就當補上了,以後絕不會再聯系。
對這番奇葩腦回路的回答,我選擇狠狠揍了那對狗男女一頓,從未習過武的我二打一還能赢,我果然很有幹架的天賦。
男朋友果斷變前男友,進局子調解的時候,我對他的各種說辭嗤之以鼻,嘲諷他喝酒堪比喝C藥,用男人的身份掩蓋下半身思考的本性,綠茶婊聽了都要甘拜下風。
最後我大手一揮,表示就算喝的是C藥也不是不能忍,最多上火流鼻血,如果真的不想,難不成還能逼着他自己動。
好吧,我承認我之前說的話太大聲了。
也是我太大意,沒有了解過這個世界的風俗産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像這種有PY交易的地方,一般都會點上帶有催情的熏香,有情調又容易促成交易,還能在一定程度上遮掩某些不太行的事實。
血氣方剛的成年男性遭不住這種刺激,當晚不少在莊園裡執行任務的神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我是最苦逼的,搜尋的地窖正好是放置熏香的倉庫,即使不點燃,裡面的味道也最為濃烈。
我無比糾結的猛捶地闆,悔恨快要使我整個裂開,在熏香的加持下,我、我竟然,撲倒了薩納爾!!!
我得撿起我的節操洗一洗,好歹上輩子當了二十多年女人,為什麼撲男人會撲得這麼順暢啊!我有罪!當初那本漫畫果然不該看的!
總覺得我稍微能夠理解前男友了,不過轉念一想,催情香再怎麼也比酒在那方面有效,和人渣感同身受是不是有哪裡不對,這豈不是在說我自己也是人渣嗎!
況且上了人就跑也不是我本意,雖然薩納爾喘得很好聽,我很入迷,可他那時候大概是被糾纏得狠了,湛藍的瞳孔周圍泛起一圈紅意,犬齒伸長到不屬于人類的境地,再不跑我隻有被初擁的下場。
好吧,我多少還确認了他血族的身份,不是沒有收獲,如果想在離開加蒂斯之前和他打一場,故意傳出有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還有在逃,利用教會的人進行名義上的搜捕,能否把他引出來……
嗷嗷嗷不對!我才剛把人上了就想取對方性命,這也太渣了!雖然這關系到立場問題,但還是太渣了!他從未對我做過什麼,最多想誘惑我成為他們的一員鵝已。
對于被初擁這件事,我其實懷抱着十分複雜的心情。
我并不抗拒永生,不如說永生不死也是人類的終極追求之一,隻是初擁有風險,選擇需謹慎,重要的是我以自己人類的身份自豪,如果因為這種事情就對敵對物種屈服,有種輸掉的錯覺。
我想将之前的記憶抹除,越想忘記,那爽到不可思議的感覺,不受控制的再度令我回味起來。
我認真的想,給自己腦袋來一拳造成失憶的概率有多大,電視劇裡的男女主汽車一撞八成得失憶,我想我可以試着驗證一下啊。
托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福,我回憶起了更多細節,薩納爾應該是血族無疑,可他卻被我給撲了,就算我是那種能和血族鬥打上許久的人,他也不應該那麼容易被我撲倒。
是因為在之前消耗了不少嗎?唯有失血才會讓這些依靠血液維持生存的家夥陷入虛弱,他把自己的血給了出去,證明在來找我之前,他被誰打傷,或者對誰進行了初擁。
我更願意相信後者,倘若薩納爾和誰發生過戰鬥,那種量級不可能絲毫沒有動靜。
那麼,他對誰進行了初擁呢?
“阿列斯神父!不好了!”
有白袍神父急匆匆闖入我的房間,最近我好像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
我收斂好表情,看向來人:“又發生了什麼?”
距離偵破人類勾結吸血鬼的案子才過去一天,還有什麼事值得大驚小怪。
白袍神父不知為何受了傷,他按住染紅的肩膀,結巴道:“地、地牢……”
“地牢?”
總不可能是那群貴族被人給集體救出去了吧。
把手大牢的不止有王國衛兵,還有神父,再加上吸血鬼和血族都沒理由救那些玩意,他們應該逃不出去,等待他們的,應該是不久後在世人面前被公開處刑。
“阿列斯神父,您快去地牢看看!艾利珂神父瘋了!他不止殺了那些貴族,連我們也被他打傷!”
“艾利珂?”我滿眼錯愕,難道就因為不小心看到那座莊園的事情,就精神崩潰了?這不應該呀!人的共情能力終究是有極限的,莊園裡的慘案和他沒有直接關系。
遭受折磨的不是他,哪怕他的朋友,黛絲蕾因這起事件死去,他們之間也不足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觀看BE文學的觀衆會為故事情節流淚,用言語發洩情緒,但如果真要行動起來改變結局,又有多少人願意付出代價呢?
哪怕神父們被教會養育成不畏犧牲的人,哪怕艾利珂是萬裡挑一的聖父,說到底,【自己】和【他人】是有區别的。
我來到地牢,白袍神父們躺了一片,在角落裡還有一堆不明肉塊,根據附着在碎肉上的零星布料,我能斷定那些是剛吃一天牢飯的貴族。
艾利珂站在血污的中央,看到我的到來微微側頭,露出純良卻盡顯怪異的笑容。
“你來了,阿列斯神父。”
我能清晰的感知到,艾利珂身上有什麼東西被改變了,他現在的樣子,如同我最初見到他時的反面。
“艾利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皺眉看着他:“神父不能輕易殺死人類,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人類?”
艾利珂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向周圍躺了一地的白袍神父:“我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類。”
我用手裡的劍指向那團巨大的碎肉:“那些是什麼?艾利珂,有不少人親眼看到你對那些貴族動用私刑,關于這點你要怎麼解釋。”
艾利珂用怪異的眼神看向我,他的瞳孔裡沒有一絲光亮,笑容逐漸扭曲:“你在說什麼呢,阿列斯神父,那些家夥怎麼可能是人類,他們是邪惡本身,他們披着人皮,騙過了世人。”
“而我,如今隻是剝下他們的軀殼,讓邪惡消散人間而已,我在貫徹正義本該有的樣子——隻是砍下頭顱,這麼幹脆的死法太便宜他們了,他們應該嘗遍受害者的苦痛。”
我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在神學之下長大的聖鬥士。
不不不,堅定一點啊我自己!那團已經變成肉的貴族是畜生,可艾利珂也襲擊了其他同僚不是麼,更重要的是——
“艾利珂,你口口聲聲說為了貫徹正義,可你做了什麼?”
我看着艾利珂因為血腥氣忍不住露出的尖牙:“你變成了吸血鬼……不,應該是血族才對。”
我現在有個大膽的猜想,薩納爾是血族的王!因為隻有王才能把他人感染成血族,艾利珂現在散發的氣息,怎麼都不像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