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三人笑容燦爛,她們都得到了她們想要的,趙夫人自以為天降餡餅攀了高枝,丁婳費盡心機求的婚事有了着落,梅夫人不但保成了媒還一早便看了一出好戲。
庾府,午宴。
梅夫人緊趕慢趕,還是在宴席開始的兩刻鐘前到了庾府,是由于結束的太過順利,她甚至不是最後那一批到的。
到了後院,剛一落座,她便給公婆問了好,随即去隔壁桌尋了盧夫人。不是主桌上那庾府的盧夫人,而是徐府的盧夫人。
“事成了,丁府是願意和咱家結親的。”梅夫人伏到盧夫人的耳邊說道。
“哦,點頭了,咱們再擇個吉日走三書六禮便成了吧?”盧夫人端坐,仍目視前方看向主桌。
“是,那在此提前恭喜您了。”梅夫人彎着腰含笑,忽然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
主桌上的庾季夏正好看向了她們,盧夫人渾然不覺,隻點頭與庾季夏交換了個笑容。
此情此境,庾季夏不得不回了個笑容。
“我公婆還在那邊,就先過去伺候了,等哪天算好了吉日您再喚我。”
“嗯,有勞你了。”
梅夫人臨走前,又向主桌看了一眼,庾季夏已經把頭轉過去了,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庾經文此時也憂心忡忡的走到了主桌,落座。
此為家宴,庾澤并不在,庾經文作為長子此時并沒有招呼賓客,而是幹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一個比一個能喝。”主位上的盧夫人面色微愠。
“最近事情多,是兒子貪杯了,今天這個日子,無霜願意喝兩杯就喝兩杯吧。”庾經回答。
“哥,你……”庾季夏發覺了兄長的異樣,小聲問。
“無事。”庾經文神色不虞。
盧夫人見庾經似是朝中有事,便沒再多說,自己起身去招呼賓客。
“哥,你之前和我說過的,我的婚事我可以自己做主……”庾季夏開口。
庾經文目視前方一副沉思狀,卻是沒聽進去。
“事已至此,那兩家人說定,我是不是不應該?”
“不應該什麼?我剛剛沒聽清。”庾經文才回過神來。
“無事。”一瞬的猶豫過後,庾季夏終是決定不說。此時他還并不知道,他日後會為這個決定付出怎樣的代價。
庾經文關切地看向身邊的弟弟,庾季夏面上不顯,似乎是沒什麼事。
他的思緒又被拉了回去,今早北疆的折子傳了過來,北狄不遵守互市的規則,兩次劫掠了中原的商人。
未央宮前殿昨日遭受雷擊,怪力亂神求祭祀的折子和請命重修的折子像雪花一樣飛入中書省。
下了朝,又聽到了王大小姐雨天路滑骨折的消息,定好的婚期,怕是要推遲了,若是等幾個月後她傷好了再擇吉日,恐怕要推上半年之久……
庾經文剛進中書省,就碰見這樣一個多事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