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的聲音沙啞破碎,在藥物作用下吐字含混不清。
沈墨霄猛地擡手扣住程煜的後頸,指尖陷進對方後頸的肌肉。男人身上雪松的氣息撲面而來,在眩暈中竟變得異常誘人。
程煜瞳孔驟縮,顯然沒料到這具綿軟的身軀能爆發出如此力道。
沈墨霄仰起臉,金絲眼鏡歪斜滑落,露出因過敏泛紅的眼角和微微顫抖的睫毛。
他毫不猶豫地貼上程煜的唇,舌尖撬開對方牙關,将口中殘留的酒液混着口水悉數渡了過去。
這個吻帶着孤注一擲的狠勁,牙齒磕得程煜唇角滲出血絲。
沈墨霄嘗到鐵鏽味混着藥物的苦澀,卻死死攥住程煜的領帶,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系統:【......】電流聲戛然而止,仿佛被這波操作震驚到短路。
“夠了!” 林予白的怒吼炸響。
下一秒,沈墨霄被人從身後猛地拽進冰冷的懷抱。
林予白的手臂如鐵鉗般箍住沈墨霄的腰,病号服下的肌肉線條因用力而繃成冷硬的弧度。
男人鼻尖蹭過他染着程煜氣息的唇瓣,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聲音卻甜得像裹着冰碴的蜜糖:“老公,你醉了,都認不清人了。”
沈墨霄被勒得悶哼一聲,藥物作用下的大腦還沒從那個吻的沖擊中回過神。
他能清晰聞到林予白身上混雜的消毒水味——此刻卻與程煜的雪松氣息詭異地交織,在鼻腔裡炸開混亂的信号。
“我沒醉......”他掙紮着反駁。
林予白卻不聽他解釋,指尖輕輕捏起他歪斜的金絲眼鏡,鏡腿擦過耳廓時故意停頓。
他湊近沈墨霄耳邊,溫熱的呼吸混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薄荷味:“老公剛才親他的時候,”舌尖突然舔過他泛紅的耳垂,“是不是在想我的樣子?”
沈墨霄渾身一僵,藥物引發的眩暈感與這突如其來的親昵交織,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放開他。”程煜靠在牆上低笑,唇角的血迹在燈光下泛着暗紅。他晃了晃被林予白捏紅的手腕,腕表屏幕上重新亮起綠光:“林予白,你這副獨占欲爆棚的樣子,倒像是真動了心。”
林予白猛地回頭,眼神陰鸷如冰:“程總還是擔心自己吧。”
他擡腳碾過地上的酒杯碎片,水晶碴在鞋底發出咔嚓聲響,“觊觎有婦之夫,是小三。”
“老公,我們回家。”
林予白低頭時,發絲垂落掃過沈墨霄的鼻尖,指尖擦過他仍殘留着程煜血腥味的下唇,“以後别再親别人了,你的嘴,隻能用來叫我的名字。”
“林予白......”
沈墨霄艱難地開口,藥物讓舌頭變得沉重,“你到底......”
“我是你的。” 林予白打斷他,低頭在他額角印下一個冰涼的吻,指腹輕輕摩挲他後頸發燙的皮膚,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偏執,“今天老公喝醉了,做的一切都不是自願的,對吧?”
他的指尖帶着奇異的安撫力道,竟讓後頸逐漸加劇的刺痛感稍稍緩解。
沈墨霄在眩暈中擡頭,撞進林予白過于明亮的眼底——那裡沒有了往日的水光,隻剩下一種近乎執拗的占有欲,像要将他整個人揉碎了吞下去。
程煜在一旁低笑出聲,擡手扯松領帶,珍珠白西裝領口露出的鎖骨線條在昏暗光線下若隐若現:“林予白,強扭的瓜不甜。”
林予白卻充耳不聞,小心翼翼地将沈墨霄打橫抱起,手臂穩穩托住他的膝彎,動作熟稔得仿佛練習過千百遍。
“程總慢慢玩。”
林予白丢下這句話,抱着沈墨霄走向門口。
沈墨霄靠在他懷裡,能清晰聽見他胸腔裡沉穩的心跳,卻莫名覺得那心跳聲過于規律,像某種精密儀器的運作聲響。
走廊的燈光在視野裡拉成模糊的光帶,沈墨霄的意識漸漸沉入黑暗。
臨失去意識前,他感覺到林予白低頭蹭了蹭他的發頂,聲音輕得像羽毛:
“老公,下次再親别人,我就把你舌頭咬下來哦。”
那句話帶着孩童般的天真語氣,卻讓沈墨霄後頸的寒毛瞬間豎起。
他想掙紮,身體卻像灌了鉛般沉重,隻能任由林予白抱着他消失在走廊盡頭,留下程煜靠在牆上,望着他們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