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霄僵在床頭,後腰抵着冰涼的床頭櫃,阿司匹林藥瓶在地毯上滾出悶響。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他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予白指腹的紅痕在晨光下泛着詭異的光澤,像未愈合的傷口。
那片泛紅的皮膚随着他指節的輕叩微微起伏,每一次動作都牽扯出細密的血絲,與他身高下本該有的力量感形成詭異反差。
“老公還沒說呢。”林予白的聲音壓得極低,尾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跪坐在地毯上,脊背挺得筆直,卻刻意将肩膀縮起,讓188cm的高大身形在沈墨霄面前縮成一團。
沈墨霄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說什麼?
解釋昨晚的事?
還是解釋為什麼他會在程煜的房間裡,衣衫不整,腎虛過度?
系統在他腦海裡瘋狂刷屏:【警告!林予白情緒波動異常!】
【檢測到危險行為傾向!】
【建議宿主立刻啟動渣攻防禦模式!】
沈墨霄的指尖無意識地收緊,指節泛白。
“老公你昨晚為什麼親程煜?”
林予白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随口一問,可那雙眼睛卻死死盯着沈墨霄的嘴唇,仿佛那裡還殘留着另一個人的溫度。
空氣裡漂浮的塵埃被陽光照得清晰可見,沈墨霄盯着男人微卷的睫毛,昨晚GHB引發的眩暈感突然混着宿醉湧上來——
他記得程煜掌心的溫度,記得自己被按在沙發上時的無力,還有林予白踹開門時,水晶燈在他瞳孔裡碎裂的光。
“我......”
他張了張嘴,舌尖抵着後槽牙,想找個借口,可系統在腦海裡卡成電流雜音:【快說!渣攻人設!就說“關你屁事”!】
沈墨霄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林予白卻突然笑了。
他向前爬行半步,膝蓋在地毯上壓出凹陷,高大的身軀刻意弓成弧度,像隻讨好主人的大型犬。睡袍下擺滑開,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腿肌肉,膝蓋内側還留着昨夜跪地時蹭出的紅印。
“老公親程煜的時候,”他歪頭,發梢掃過沈墨霄的手腕,“是不是覺得他比我高?”
窗外蟬鳴猛地拔高,刺得沈墨霄耳膜發痛。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那道指痕上,腦子裡閃過昨晚混亂的畫面——
程煜的指尖撫過他的下巴,聲音低沉:“沈總,您和林予白的婚姻是假的吧?”
而他,因為藥物的作用,渾身發軟,連推開對方的力氣都沒有。
“胡說什麼。”
沈墨霄猛地别開臉,卻被林予白攥住手腕。
男人的指尖溫度燙得驚人,沿着靜脈一路往上爬,像是某種緩慢的侵蝕。
“那為什麼呀?”
林予白的睫毛顫了顫,淚珠突然砸在沈墨霄的手背上,高大帶來的力量感透過皮膚傳來,卻偏偏用一種近乎示弱的力道捏着:
“是我昨晚拍戲太晚,惹老公生氣了嗎?”
系統警報聲尖銳如笛:【哭了!他在用眼淚攻擊!快用冷暴力!】
沈墨霄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壓下喉嚨裡的幹渴,故意用嫌惡的語氣:“跟你沒關系。”
林予白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擡眼時,眼底水光未幹,卻閃過一絲極淡的銳利——像是蟄伏的野獸終于露出獠牙。
“哦?”
他松開手,往後退了半步,指尖無意識地揉着發紅的指腹,“可我聽說,”聲音突然壓低,“程煜昨晚在酒店走廊暈倒了,口袋裡還揣着藥呢。”
沈墨霄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記得自己昏迷前,程煜被林予白掼在牆上的悶響,還有那杯被踹翻的香槟——琥珀色的酒液濺在程煜西褲上,也沾濕了自己的褲腳。
“關我什麼事。”
他硬着頭皮反駁,卻看見林予白從枕頭下摸出個小瓶子,透明的膠囊在掌心滾動:
“老公看,這是程煜給你喝的藥哦。”
陽光透過膠囊折射出彩虹色的光,沈墨霄盯着那熟悉的GHB藥瓶,後頸突然泛起電擊般的酥麻。
林予白卻突然湊近,鼻尖蹭過他下颌:
“老公是不是覺得,”舌尖輕輕舔過他喉結,“跟程煜...比我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