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這不會是原主自己做的吧?
“監視旗下藝人很正常。”他強作鎮定地撿起鋼筆,“畢竟沈氏投了那麼多錢。”
“去年三月十二日淩晨兩點,”林予白突然報出一個精确的時間點,“你在書房看我演《春逝》的哭戲片段,暫停在第七分二十三秒。”他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那一幀我的眼淚剛好落到鎖骨上...老公反複看了十七遍。”
會議室裡的空氣突然凝固。沈墨霄後背滲出細密的冷汗。
“你監視我?”
“比那更早。”林予白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袋,倒出一疊照片——全是沈墨霄大學時期的影像。講座上的、實驗室裡的、甚至宿舍樓下抽煙時的側影。“從你在計算機系演講那天開始,我就在觀衆席第三排。”
照片邊緣标注的日期讓沈墨霄呼吸一滞——那是七年前,遠早于他們相識的時間。
“變态。”沈墨霄從牙縫裡擠出這個詞。
林予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從西裝内袋取出一支錄音筆按下播放鍵。沈墨霄自己的聲音在會議室裡回蕩:
“......那個穿藍襯衫的男生,今天又坐在第三排。他聽得很認真,睫毛很漂亮......”
錄音裡的背景音分明是沈墨霄的實驗室獨白。他從不記得自己說過這些話。
“僞造錄音沒有意義。”沈墨霄冷聲道。
“需要我背出你畢業論文的緻謝詞嗎?”林予白突然用沈墨霄的語調念道,“‘感謝M實驗室的窗外,三月的櫻花和總是遲到的藍襯衫’——你後來在日記裡寫,那個‘藍襯衫’是我。”
律師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兩位,我們是不是先...”
“不簽了。”林予白突然将協議撕成兩半,在沈墨霄震驚的目光中微笑,“老公想離婚的話,親自來家裡拿簽字。明天晚上八點,我等你。”
他起身時俯在沈墨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
“老公,記得早點回家哦。”
沈墨霄僵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無意識摳着會議桌邊緣的木紋。
林予白離開時帶起的風還萦繞在鼻尖,混合着他慣用的雪松香與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律師推過來的水杯在桌面上晃出漣漪,倒映着他驟然失焦的瞳孔。
他明明昨天在電影首映禮上那樣當着媒體中傷林予白,本以為今天的離婚應該很順利,但是他還是低估了林予白的崩壞程度。
“沈總?”律師的聲音帶着試探,“離婚協議...”
“改。”沈墨霄打斷腦海中的混亂思緒,抓起鋼筆在條款上劃下粗重的斜線,墨水透過紙張暈染出深褐的斑痕,
“演藝限制條款删掉,财産分割... 按法定标準走。”
律師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驚愕的眼神。
“沈總,林先生剛才提到的硬盤...”律師謹慎地開口。
“他胡說八道。”沈墨霄猛地站起身,風衣下擺掃過散落的文件。走廊盡頭的電梯門恰好合上,林予白在鏡面裡最後回望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匕首紮進他後頸。
他當然不會回家,現在隻能從原著劇情中的另兩位攻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