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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撿到一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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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定睛看了看:"沒見過。今天沒接到丢孩子的報告啊。"

"那……那附近有診所嗎?"

大爺指了街對面的一家診所給他:"去那看看吧,王醫生醫術不錯。"

秦書意又抱着小孩風風火火地去了街對面的診所。

他不知道,在他身後,一位穿着普通但氣質出衆的美貌婦人也從遊樂園裡走了出來,正站在遊樂園門口定定看着他抱着小孩的背影。她神色複雜,像是憂傷,又像是欣慰,又像是松了口氣。

診所坐診的醫生是個中年阿姨,戴着圓框眼鏡,看起來很和藹。

"醫生,這孩子發燒了!"秦書意氣喘籲籲地說,他的手臂因為長時間抱着孩子而發抖。

醫生阿姨很有耐心,她讓秦書意把孩子放在診療床上,簡單檢查了一番,又量了下小孩的耳内體溫,39.3°C。

"你别着急,隻是發燒而已,吃點美林很快就會降溫了。"醫生推了推眼鏡,"他還有點風寒感冒的症狀,我再給你開點對症的藥……一共54.5。"

"啊?"秦書意被藥價驚呆了,這相當于他大半天工資,褲兜裡的一百塊錢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藥還開嗎?"醫生形形色色的人見了太多,一眼看出他和小孩兒沒什麼錢,對他的态度并不驚訝,隻誠懇建議道,"也可以先把燒退下來,觀察下,再決定吃不吃感冒藥。"

秦書意糾結了一秒,還是咬了咬牙:"開。"

喂藥的時候,秦書意輕柔地把懷裡滾燙的小孩搖醒。小孩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那是一雙異常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因為生病的原因眼神有點渙散,眼眶水汪汪的,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秦書意先給他喂了感冒藥,又按照劑量給他喂了美林。

他喂的是7-9歲小孩的量,因為他姑媽家的小孩壯壯和他差不多高,年齡應該也差不多。感冒藥很苦,但小孩一聲不吭地喝了,連眉毛都沒皺,隻是吞咽時脖子艱難地滾動了幾下。

秦書意看着他乖巧的樣子,不由得放輕了聲音說:"睡吧。"

小孩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太累了,果然緩緩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兩道陰影。

秦書意抱着小孩坐在診所的椅子上等他退燒。診所的椅子是硬塑料的,坐久了屁股發麻。他沒有手機,幹坐着很無聊,便認真讀起牆上挂着的宣傳圖畫打發時間——"預防流感小知識"、"高血壓的危害"——很快圖畫也讀完了,他又低頭觀察起懷裡的小孩。

小孩的臉蛋略顯瘦削,但能看出長得很周正,鼻梁挺直,嘴唇薄薄的,安靜閉着眼睛的樣子可愛恬靜。

他為什麼閉園了還沒離開遊樂場呢?遊客的孩子要是丢了父母早都急死了,園區裡工作人員的孩子對園區很熟,一般不會走丢,即使走丢父母也會找。

這個小孩,八成是被親生父母遺棄在遊樂園的。

換作以前,他是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的。但是這兩三個月在底層社會掙紮的經曆,讓他明白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對于在社會底層艱難求生的人來說,親情、友情和愛情這些精神層面的東西,在絕對的生存壓力面前,是非常脆弱的。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小孩的額頭摸起來不那麼燙了,醫生量了下耳溫,37.8度,暫時是退燒了。醫生囑咐秦書意:"小孩發燒常常存在反複的現象,如果超過38.5度,讓你們的父母再給他喂點退燒藥。"

醫生把這個小孩當成了他的弟弟。

秦書意看了看自己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有些皺的灰色T恤,确實和這小孩畫風一樣,也難怪醫生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他沒解釋,隻是說:"嗯。謝謝醫生。"

從診所出來,夜幕已經降臨,街燈次第亮起,給城市披上一層橘黃色的光暈。秦書意皺眉看着懷裡的小孩,茫然在街邊站了幾秒。

最後秦書意歎了口氣。算了,他腦袋上那個包是因為我踢的那枚石子砸出來的,我照顧他一晚就當是賠罪,明天就把他送去派出所,秦書意這樣想到。

他手臂有點酸,小孩雖然不重但是抱着走路還是很累的。但秦書意沒有換姿勢,他怕把小孩吵醒,小孩看上去很疲憊,他希望小孩可以睡得安穩一點。

還好他住的地方離遊樂園不遠,穿過兩條小巷就到了,秦書意一鼓作氣将他抱回了自己租住的握手樓。

這片是城中村,樓房密集得像蜂巢,電線在頭頂交錯成網,樓道裡堆滿了雜物,他側着身子才能通過。

三樓的感應燈壞了,他摸黑找到自己的房門。

他吃力地單手開了鎖,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總是吱呀響個不停的鐵門。門内是一個總面積不超過8平米的長方形空間,靠裡牆的位置放着一張一米寬的鐵床,鐵床旁邊的床頭櫃上放着一口小鍋和一個很古早的鬧鐘,床尾有一個簡易的布藝衣櫃,擋住了一部分從窗口漏進來的光。除此之外還有諸如洗臉盆、肥皂等雜物,被随意地放在地上。

他先将手裡拎着的藥袋和食物放在掉了些漆的床頭櫃上,再把小孩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他想了想,覺得氣溫有點熱,小孩又發着燒,便又把被子挪開,隻用夏涼被的一角蓋住他的肚子。

做完這一切他已經有點虛脫了,一天沒吃飯,剛剛又負重走了很久的路,現在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他的胃部傳來尖銳的疼痛,像有把刀在裡面攪動。

秦書意拿出煮面的小鍋,去水房接了水,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生怕吵醒熟睡的小孩。

水房在走廊盡頭,四個租戶共用。他接了水回來,開始輕車熟路地煮面條。

他把小鍋放在一個便攜式電爐上,打開開關,看着水底的水泡越變越大,直至完全沸騰,才把一大把面條放進了鍋裡。

面條在鍋裡翻滾,秦書意坐在旁邊矮小的塑料闆凳上眼巴巴地等着,口水不受控地瘋狂分泌,他現在甚至連煮面的湯都想喝完。

他把煮熟的面條撈起,正準備放點老幹媽大快朵頤的時候,身後的木床傳來細微的聲響,秦書意循聲轉頭看過去。

四目相對。

小孩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轉過臉來看着他,那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明亮。秦書意從小孩的眼神裡看出了好奇和探究,還有一絲戒備——不是孩童天真的警惕,而是一種曆經世事的謹慎。

秦書意沒想過這個瘦弱的小男孩會露出這樣複雜的眼神。姑媽家的壯壯和他差不多大,而壯壯的眼睛傳達不出那麼複雜的情緒。壯壯即使因為父母的教導而對陌生人懷有不信任,也是浮于表面的戒備,實際上隻要多和他說兩句話,他就會完全打開心扉。

可眼前的小孩,卻給他一種輕易很難糊弄的感覺。那眼神應該屬于一個少年,而不是一個兒童。

他像是被催熟的水果,在不适宜的季節就開始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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