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草率的方式,你們…”可茜娅很驚訝凱厄斯選擇伴侶的方式竟然這麼随便。
但是不等她說完,就被凱厄斯快速打斷:“如果找不到那個讓我看一眼就忘不掉的人,那麼不管是亞西諾多拉還是其他的女人,對于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别。”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凝視着可茜娅,仿佛他口中的亞西諾多拉隻是路人甲或者是路人乙。
可茜娅不是什麼愛管閑事的人,所以對于凱厄斯的戀愛觀雖然她不太認同,但也不做過多的評價,但是的确,如果凱厄斯和亞西諾多拉相處了幾千年了,兩個人之間還是沒什麼感情可言的話,那之後的時間,不管她再做什麼事去感動凱厄斯,他們倆之間也隻能是平行線。
于是可茜娅将話題轉換到了她今天看的書上,她揚了揚手上的書:“我今天看了這本書,上面講了羅馬尼亞(Romanian)時代。”
凱厄斯瞥了眼書本封面上繁雜的花紋,語氣十分不屑:“那群喪家犬有什麼好看的,現在已經不是羅馬尼亞的時代了。”
“我知道啊。”可茜娅笑着:“就是因為已經不是羅馬尼亞的時代了,我才想看看他們的曆史的。你知道的,曆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所以我想看看這本曆史有沒有太大的主觀情緒在裡面。你們這裡真的很多書,不管是人類社會有的還是沒有的,你們這裡都有,是誰收藏的,阿羅嗎?”
“阿羅才不喜歡收集這些,他喜歡和外界的人虛假客套。”凱厄斯語氣裡明顯是對阿羅做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他忽然笑了,那種笑容可茜娅從來沒有見過,是種很明亮的笑容,眼眸裡不是暴風雨來臨之際的陰霾,而是星河燦爛的閃耀:“這些書是我一本本收藏的。”
可茜娅下意識地擡起頭看着滿滿的書架和密密麻麻的書籍,難以置信凱厄斯這樣的性格會去善待這些書籍,而且每一本書上一絲灰塵也沒有,看得出來有人經常來整理這個藏書室。
她忽然想到那條通向藏書室的長廊,牆壁上每一幅經典的藝術品,被玻璃框恰到好處地裝訂起來,不偏不倚地挂在牆壁上:“外面那條走廊上的畫,也是你收藏的?”
“是啊。”凱厄斯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從長廊的這一頭到另一頭,可茜娅沒有數過,但是少說有上百幅作品,而這一屋子的書籍,更是數不勝數:“太令人震撼了。”
“我尊重每一幅藝術品,每一本書,不僅僅是它們背後的含義、故事,它們更是一種證明,證明它們的主人存在過,證明我存在過。”凱厄斯忽然無緣無故地說出了這句話。還沒有等可茜娅仔細的去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凱厄斯就問道:“你對羅馬尼亞感興趣?”
可茜娅點頭:“畢竟離我太遙遠了,所知甚少。”
凱厄斯伸手拿過她手上的那本書,将它原封不動地放回空出來的那個間隔裡:“公元前五百年之前,都是羅馬尼亞的時代,顧名思義,他們是吸血鬼世界的王族,他們因為在羅馬尼亞居住所以部落叫這個名字,他們的領袖由十二個吸血鬼組成。公元前四百七十二年,我們将羅馬尼亞王朝推翻了,殺掉了他們所有的成員,隻剩下了兩個雜碎,現在還流落在外。”
很簡潔的介紹,和可茜娅看的那本書上講的沒什麼很大的區别,凱厄斯隻是概括了一遍,但是實際上讓可茜娅感興趣的并不是羅馬尼亞本身,而是有凱厄斯存在的羅馬尼亞:“那你呢?你生活的時代就是那個時候吧。”
凱厄斯整理書籍的手頓了頓:“是,我出生,并成長在那個時候。”他轉了個身,背靠在那排書架上:“但是準确地說,我出生在邁錫尼時期,那是我作為人類生活的時代。”
“一個肮髒,醜陋,變态,惡心的時代。”他幾乎是咬着牙齒吐出的那幾個形容詞。
可茜娅很确定,凱厄斯這種極端的性格的養成,和古希臘脫不了關系:“邁錫尼…離我很遙遠。”
他象征性地揚了揚嘴角,眼眸裡的那種仇恨仿佛要呼之欲出:“你應該慶幸你沒有生活在那裡,那是我做夢都想要毀掉的地方。”
可茜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凱厄斯,聽着他娓娓道來。
“我出生在公元前一千三百二十二年,一個窮得一周隻能吃三餐飯的家庭裡,準确地說那已經不能叫做家庭了…”
公元前一千三百二十二年,在希臘靠近王族宮殿旁邊,有一個小村子,通常越靠近王土越富有,這是針對王公貴族來說的,而對于已經困難到不行的普通人來說,越靠近王土,無疑是雪上加霜,因為相比遙遠的人,王公貴族更願意勞役這些比較近的勞動力。
那是邁錫尼宮殿建造的高峰時期,王族越發奴役平民百姓,普通人的生活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