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可茜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這不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嗎?凱厄斯。
她覺得兩個人站在一起的身影格外刺眼。
看到他們倆一起走進來,可茜娅一瞬間想要上前把這幅畫面毀掉。她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威廉在說什麼了,于是她利落地起身,徑直走向了那兩個人。
馬洛似乎碰到了認識的朋友,于是和别人聊了起來,凱厄斯則一個人半倚在玻璃鏡子上,閉目養神,很明顯,這種嘈雜的環境并不符合他的美學修養。
兩天沒有見面,凱厄斯的好看的面容還是直直地勾着可茜娅心底的那根弦,她來到了凱厄斯身前一步的位置,直到他睜開眼睛,眼裡一瞬間蒙上的那層驚訝,可茜娅一直都沒有說話,意思是想要等凱厄斯先說話。
“你怎麼在這裡?”凱厄斯快速瞥了一眼馬洛,看見他還在和别人聊天,于是拉着可茜娅快速走到洗手間裡,将她帶進了一個隔間。
可茜娅看着他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禁有些生氣:“你在害怕什麼?害怕被他看見我和你在說話嗎?”
回應他的是一片死一樣的沉默,她忽然失笑:“你真的覺得如果我執意要走,沃爾圖裡攔得住我嗎?”
“可茜娅,我和你說過吧,我不允許你離開我的身邊。”凱厄斯忽然像被點燃了導火線一樣,一瞬間氣場變得十分淩厲,眼神也變得陰鸷得吓人。
然而可茜娅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他生氣:“那你告訴我啊,克裡斯托弗.馬洛是誰?”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出來。小小的廁所隔間裡,兩個人均是盛氣淩人,誰也不肯讓一步。
然而凱厄斯終究沒有給出一個明确的答案。可茜娅彎了彎嘴角:“我就當我的心給狗吃了。”
兩個人又僵持了許久,可茜娅忽然很嘲諷地笑了出來:“凱厄斯,你這算不算腳踏兩條船?”
說完她打開廁所隔間的門,就要離開,然而看見馬洛雙手環着胸,斜靠在牆壁上,打量着她,很顯然他在這裡站了很久了。可茜娅腳步一頓,然而很快就側身離開了洗手間。
馬洛這才走近凱厄斯,看不出來馬洛臉上的表情,隻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她是誰?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
“沃爾圖裡某個想法比較危險的侍衛,也不知道阿羅怎麼讓她過來了。”凱厄斯低着頭,金色的頭發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他繞過馬洛,走到水池旁邊,打開水龍頭,好像流水的聲音就可以遮蓋住他心中的不安一樣。
“哦,這樣啊。”馬洛拉長了最後一個字的音節:“想法确實挺危險的。”
還沒有走遠的可茜娅很輕易地可以聽見洗手間裡凱厄斯和馬洛說話的内容。
沃爾圖裡某個想法比較危險的侍衛?她的腳步頓了頓,随後一步也沒有停留,回到了威廉他們坐着的那個沙發。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坐在威廉的身邊,本來就慘白沒有血色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威廉側目看她:“似乎你和你朋友聊得不太愉快,願意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可茜娅轉過頭,直直地盯着威廉,快速說道:“你不是想要我做你的女朋友當做你的生日禮物嗎?生日快樂,我答應了。”
她的語速很快,就好像生怕自己會後悔一樣。威廉很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有些吃驚,良久沒有說話,似乎在給可茜娅考慮的時間一樣。
“女朋友該這樣做對嗎?”她傾身,主動吻住了威廉的嘴唇,親吻的過程中,可茜娅洩火撒氣一般啃咬着他的唇角,然而在後者看來,這是情趣的表達。威廉反客為主,捧着她的臉,吻得十分激烈。
威廉的兩個朋友很顯然選擇非禮勿視,他們生硬地将視線放在酒吧别的位置,好像這裡就不存在這樣一幅熱烈的畫面一樣。然而不同于他的朋友,離這裡很遠的一個高腳凳上,還有一個金發男人死死地盯着正在激吻的兩個人,似乎要把他們盯出一個窟窿來。
凱厄斯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了扭曲的程度,眼眶裡戴上的隐形眼鏡早就被毒液腐蝕掉了,淡紅色的瞳色變成了深不見底的墨色,整個人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暴躁地将吧台上的高腳玻璃杯,玻璃酒瓶盡數揮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炸裂聲,然而這種聲音在嘈雜的酒吧裡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他剛想離開這裡,忽然手臂被抓住了,那是馬洛,他手上拿着一瓶酒:“你去哪?宴會還沒有結束,或者說,還沒有開始。”
“今天是我朋友,威廉.查爾斯的生日,他是伊麗莎白女王最小的兒子,查爾斯王子,我覺得也許你會對他很感興趣,因為他似乎與我們這個種族有些關系。”馬洛暧昧地伏在凱厄斯的肩膀上輕輕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