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死在救過我的人手上,我欠你一條命。”可茜娅不卑不亢地說着。
這種像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軟綿綿的,讓凱厄斯的煩躁堆在了心裡,難以發洩出去,就像一個沒有窗戶的房子裡充滿了惰性氣體,讓他難以呼吸。
可茜娅還是維持着剛才被凱厄斯推在牆上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看着他,隻是脖子處的那個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可茜娅的不卑不亢彰顯着她的不在意,這樣的情緒讓凱厄斯心裡的火無處發洩,他後退了幾步,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然後瞬間消失在了那條小道裡。
等凱厄斯離開之後,可茜娅才慢慢地蹲下去,背靠着牆壁,她将凱厄斯留下的外套抱在懷裡,将頭埋在他的外套裡,他身上獨特的木香味萦繞在可茜娅的鼻尖。
做了将近幾百年的心理側寫師這個職業,可茜娅習慣性地去分析别人的心理曆程,心理特征,然而等事情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不是犯罪或者是某些撲朔迷離的案子,僅僅隻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她的腦子裡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她算是明白了,什麼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第二天一早,可茜娅先去商店裡買了套衣服,一套衣服穿了兩天,她是真的受不了再穿一天了,等換完衣服就跟着導航來到了倫敦眼,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十一點。她遠遠地就看見了站在摩天輪下的威廉,他不管什麼時候都穿着得很得體,和可茜娅買的粗糙得可以穿就行的衣服形成一個天壤之别。
“嗨。”威廉走過來,剛好可茜娅正好在關手機的導航,于是随意地問道:“你說謊了吧,你并不是英國人,不然怎麼可能到倫敦眼來還需要導航。”
可茜娅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擡頭含糊地回應着:“嗯。”
威廉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無奈地聳了聳肩:“昨天晚上和你說讓你到家了和我打電話說一聲呢?怎麼沒有打過來?”
“你給我的那張名片我弄丢了。”可茜娅如實說道。
他搖了搖頭,伸出手:“把你的手機給我。”他在可茜娅的手機上存上了自己的電話号碼,在聯系人置頂欄裡看到了凱厄斯的聯系方式,他的動作頓了頓,随後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繼續将自己的手機号碼存進通訊錄裡。
存好之後,威廉把手機還給可茜娅:“玩過倫敦眼嗎?”
“玩過。”她點頭應着。
一個月之前,她和沃爾圖裡的一行人還在倫敦的時候,那天晚上她要凱厄斯帶她在倫敦四處走走,他們幾乎就逛遍了這座城市所有的旅遊景點,其中包括了倫敦眼。
“那你知道傳說情侶在摩天輪轉到最高處接吻,他們會幸福嗎?”威廉笑着說。
其實可茜娅是聽說過這種說法的,不過是摩天輪向外宣傳的噱頭而已,然而盡管她聽過,她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有。”
“那我們可以試試,在摩天輪轉到最高的位置接吻,看看我們會不會幸福。”他的臉上總是挂着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所以可茜娅很難揣摩出來他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然而事實是,可茜娅也不想花時間去揣摩。
昨天晚上在酒吧門口碰到凱厄斯之後,可茜娅幾乎可以說是一晚上都沒有合眼,她現在處于一種疲憊但是卻又不想讓自己休息的矛盾狀态,其實說實話她今天都不想來這裡赴約的。
聽到威廉這樣說,她匪夷所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那我很認真地告訴你,如果是我們倆在摩天輪上接吻的話,不會幸福的。”
“怎麼說?”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可茜娅直白地說道:“因為情侶這個詞就不是描述我們的。”
威廉似乎有些無奈:“可茜娅,我是單身,你也是單身,我們就有可能變成情侶。有些事情雖然你不願意去相信,但是無法否認的是,它也許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