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凱厄斯并沒有退開身子,淡紅色的眼眸明顯還燃燒着沒有退下去的情欲色彩,一絲不苟的金色頭發因為剛才激烈的動作現在已經有些淩亂了,有幾縷貼在了他白皙的臉龐,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放縱的矜持。
“你知道嗎?”他忽然開口說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靜悄悄的辦公室裡面似乎形成了一個回音:“剛才你探頭進來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吻你了。”
自從凱厄斯變成了弗洛倫薩警察局的局長之後,他這兩天都是開車來上班的,所以理所應當的,可茜娅就一起蹭車了。
晚上一起下班,早上一起來到警察局,可茜娅一點都不避諱她和凱厄斯不一樣的關系被警察局的同事看到,凱厄斯就更不避諱了,于是兩個人就在警察局明目張膽地談起了戀愛。
可茜娅向來沒有下班了還去想案子的習慣,但是這一次的案子給她一種很強的違和感。
因為理查德已經沒有屍體了,她不能從屍體身上去細節分析他是如何被殺的,隻能通過犯罪現場的布置去盡可能地還原當時的作案現場,關于理查德任何一點點的信息,全部隻能靠别人說,或者根據一些簡陋的信息。
雖然關于人與人之間的八卦,或者是其他比較敏感的信息,公司的人事部知道的最多,但是毫無疑問,當事人心裡怎樣想的,或者當時的具體的事情經過,隻有理查德和托馬斯是最清楚的。
而現在理查德已經死亡了,隻剩下托馬斯自己心裡最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之前商場展示櫃,篡改财務報表這些事情。
其實現在有一個方法可以詐一下托馬斯的真實心理狀态,而很顯然,可茜娅也正是這麼打算去做的。
第二天早上,可茜娅和凱厄斯卡着點來到了弗洛倫薩警察局,警局的同事對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上下班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剛剛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面,朵拉就和她說道:“昨天我們立案已經把所有的現有資料都整理出來了,發到你的電腦上去了,你抽時間看看啊。”
可茜娅随意瞥了一眼電腦,上面果然多了一個文件夾,她應着:“嗯好。”但是可茜娅都沒有坐下來,放下包,就又離開了辦公室,走到朵拉身邊的時候交代了一聲:“我去看看托馬斯。”
的确,心理側寫師就是這樣一個職業,需要頻繁地和相關的人接觸,因為側寫師需要通過觀察嫌疑人的表情,神态,動作去觀察他潛在的内心世界。
而這個案件,很顯然,可茜娅和托馬斯的接觸還太少了,很多時候,可茜娅并不僅僅需要得到某些信息,她更需要從特定的人嘴裡聽到某些信息。而這一次,她從托馬斯那裡得到的信息還太少了。
那隻是一個封閉的房間,并不是所謂的監獄。現在警察隻是把托馬斯關起來了,配合調查,但是因為還沒有找到确切直接的證據,所以現在托馬斯的待遇還不算太差。
“托馬斯。”可茜娅走進房間,打開了一盞燈,瞬間,整個房間亮了起來。靠在房間最裡面的男人警惕地睜開眼睛,已經烏黑得發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可茜娅,很顯然他一晚上也沒有睡着,不過才進了警察局一天,托馬斯就已經成了這樣一種憔悴的樣子。
其實現在可茜娅來找托馬斯并不是本質意義上的審問,因為她總覺得昨天在會議室裡面托馬斯的狀态有點奇怪,那種瀕臨崩潰的神經質。所以她今天一到警局就來找他,其實隻是想和他輕松地聊聊天,但是很顯然,托馬斯并不是這樣想的。
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托馬斯的對面:“我想和你聊聊理查德。”
托馬斯嗤笑道:“何必說的那麼委婉?随你們怎麼審問我。”
可茜娅覺得托馬斯似乎對他們警察有些誤會,于是說道:“托馬斯,你現在雖然在警察局,但是我們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理查德的死亡和你有關,所以你并沒有犯罪。但是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警察進行調查,所以我希望你能放平心态和我聊聊。”
然而托馬斯還是沒有說話,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地闆。
于是可茜娅率先開啟了話題:“我了解到,理查德把Choice上個季度的财務報表改了,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