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結構果然和可茜娅猜想的一模一樣,一樓是客廳,廚房,陽台;而二樓是幾個卧室,洗手間和書房。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小别墅竟然還有三樓,三樓是一個露天台,上面種滿了花花草草,和剛進門的院子一樣,充滿着自然的味道。
可茜娅十分震驚沃爾圖裡有誰會有這樣的閑情雅緻,還會這麼細緻地打理這棟房子,于是問道:“這棟房子是誰在打理?”
“這是阿羅名下的一個房産,一直都是他在管。”凱厄斯随意地回答道。
他們一起從陽台走出去,走到三樓的露天花園,從頭頂上直接灑下來的微弱陽光打在凱厄斯的身上,白皙的皮膚立刻閃閃發光,如鑲滿了鑽石一樣耀眼,金光閃閃的效果讓可茜娅已經不能完全看清楚他的樣子了。
可茜娅仔細地觀察着天台上面的每一盆植物,從長成的形狀到花盆的選擇,不管是樣子還是配色都格外的融洽。花盆有透明玻璃的,也有瓷制的,但是花的種類清一色的全是白色小雛菊。
她知道雛菊的開放時間是每年的二月開始,而現在才是一月初,但是得益于華盛頓州的海洋氣候,或者是什麼别的原因,這裡的雛菊已經開放了。
一朵一朵,小小的,純白的,格外好看。一簇簇的,淡然恬靜,十分惹人喜愛,整個天台都是雛菊,那麼這種花必然有種特别的含義,不然不可能全部隻種這一種花:“凱厄斯,這棟别墅是阿羅親自在打理吧?”
凱厄斯十分驚訝地看了眼可茜娅:“你怎麼看出來的?”
聽到凱厄斯的回答,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棟别墅毫無疑問就是阿羅親自打理的。
可茜娅走到一株小雛菊的旁邊,蹲下身去,用手指上下撥弄着花朵白色的花瓣:“滿屋子的雛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如果不是這座别墅的主人有某些特殊的情懷,不然你覺得阿羅為什麼這麼偏愛雛菊。”
“嗯哼。”凱厄斯饒有興趣地聽着她的分析,但也不做任何評論。他的嘴角帶着笑意:“特殊的情懷?你覺得阿羅特殊的情懷是什麼?”
沉默了很久,可茜娅并不說話。
她偏着頭細細地端詳着雛菊的每一個花瓣,白色的,小巧的,中間長着淡黃色的花蕊,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
一陣風吹過來,縷縷香味鑽入了可茜娅的鼻子裡面。雛菊的香味不同于玫瑰,熱烈,也不同于栀子花,清冽,它的味道很淡,如果不是這陣風的原因,可茜娅甚至都聞不到那股已經消散在空氣裡的味道。
就像簡一樣。
“是簡,對嗎?”她忽然仰起頭,看着站在身後的凱厄斯:“阿羅的特殊情懷是簡。”
凱厄斯走到圍欄的旁邊,整個人靠在上面,慵懶地仰起頭看着天空的顔色:“你說的沒錯,這座别墅是阿羅親自在打理,是他專門為簡打造的别墅,房子裡面的每一處細節,每一個房間,以及這個露天台,都是阿羅為簡專門設計的。”
三樓的這個露天台很大,裡面種滿的小雛菊,白茫茫一片,站在裡面就仿佛置身一片花海中。
盡管可茜娅知道這座别墅是阿羅親自打理的,這些所有的裝飾全部是他一手置辦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感歎這個孤獨的沃爾圖裡長老的浪漫。
“簡知道嗎?”可茜娅站起身來,走到凱厄斯的身邊,雙手扶着圍欄,俯視着下面的原生态樹林,她可以清晰地看見遠處奔跑的動物。
凱厄斯搖頭:“在簡的眼中,阿羅對她冷漠到了一種境界,阿羅從來不會讓簡看出來自己有多在意她。但是盡管如此,我們還是知道她對簡的偏愛和保護有多瘋狂。”
這一點不需要凱厄斯說,可茜娅也看的出來,阿羅和簡之間微妙的羁絆,她回頭看了眼滿屋子的雛菊:“雛菊很像簡。”
“嗯?”很明顯,凱厄斯沒有理解她說的話。
“雛菊小小的一朵,雖然具有香味,但是隻有當有風的時候,才能聞到很輕微的味道,它們開放得謹慎而矜持。就像簡對阿羅的感情一樣,大多數時候都是不露聲色的,隻有當阿羅看不見的時候,簡眼中的炙熱的感情才會流露出來,她活得那麼小心謹慎。”可茜娅眼神放空地盯着一朵朵白色的雛菊。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阿羅也是一樣,将自己的感情壓抑到近乎沒有,但是卻無法掩藏他對簡的矜持到扭曲的喜歡。”
凱厄斯有些震驚地看着可茜娅,似乎覺得她在沃爾圖裡不過待了幾個月,竟然可以這麼精确地摸清楚阿羅和簡之間的糾葛。
後來他們一整天都待在了這個别墅裡面,最大的一個卧室裡面沒有床,所以并不是本質意義上的卧室。房間裡面有一張很大的書桌,和一個十分柔軟的皮制沙發,沙發是米白色的,等凱厄斯把他們的行李放進櫃子裡面之後,就來到了放在櫃子上面的唱片機旁邊。
這個唱片機是紅棕色外表,中間是純黑色放唱片的平台,整個機器顯得古老又高雅。可茜娅以前也經常聽音樂,但是從來都沒有用過這麼正式的唱片機聽過,她聽音樂一般都十分随便,但是很顯然他們這群貴族的方式明顯要高調許多。
“想聽什麼?”凱厄斯一邊一張張地看着放在唱片機旁邊的一櫃子唱片,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