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如死人一般,斜斜地倒在地毯上,場面十分混亂,雖然沒有鮮血四濺,然而散落的手腳以及其他的器官卻比鮮血更加刺眼。
“你的腦子可能不太好,選擇了沃爾圖裡的對立面,但是不重要。”凱厄斯停頓了幾秒。
“你最大的錯誤是,肖想不該想的人。”
說完,凱厄斯輕蔑地瞥了一眼已經不完整的男人,冷笑一聲,消失在了房間裡。
奧斯頓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毫無生氣地斜躺在地闆上。
他不是不知道别人口中凱厄斯是什麼樣的,但是他偏不信。那種壓倒性的毀滅感,他本能地恐懼。
一道黑影快速落在别墅的正門口,亞曆克和德米特裡身邊:“剛才有人出去麼?”
亞曆克回頭,看見周身陰冷的凱厄斯神出鬼沒地站在他們身後,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德米特裡快速回答道。
凱厄斯頓時陷入了沉思,他又重新走進别墅裡,來到一樓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任自來水淌淌地流瀉。
那個男人太髒了,他不得不洗幹淨。
别墅裡的燈都亮着,客廳裡還放着沒有喝完的茶水,很明顯,海勒他們走的很倉促。與其說走,不如說是逃跑。但是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很奇怪了,他們為什麼會提前知道消息,趕在自己來之前逃跑,還能成功把可茜娅轉移到别的位置?
他們的行動完全是在自己看見威廉之後,臨時起意的,并沒有提前計劃,為什麼海勒會知道?
現在隻有兩種可能了,要麼是威廉告訴海勒,要麼就是自己身邊的人了。
凱厄斯透過洗手間的鏡子看着筆直站在客廳裡的德米特裡和亞曆克。
會是他們麼?
他關掉水龍頭,甩掉手上的水,伸手掀起外袍的帽子戴上,轉身,從亞曆克和德米特裡的中間穿過,走出了别墅。
離柏林不遠處的廢棄城堡裡,可茜娅坐在古堡深處的一個房間裡,旁邊還站着小小一隻的維克,整個房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倒還有點歲月靜好的感覺。
可茜娅腦子裡真的有點亂,海勒說他們要毀滅沃爾圖裡,但是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看到海勒身後的人,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再加上奧斯頓這個有天賦的吸血鬼絕對不可能做到。
海勒身後的人到底是誰?他們的計劃是什麼?
以及他們把自己抓過來的目的僅僅隻是為了威脅凱厄斯嗎?不對,之前海勒說需要自己的天賦。但是天賦這個事兒,全憑個人意志,如果她不願意幫助他們,那也是白搭。
但是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對抗整個沃爾圖裡,他們不可能沒有長久計議,在他們的計劃裡,怎麼可能會把勝算放在她這個站在敵營的人身上?
可茜娅想的腦仁疼,她感覺中間就差一點就能連上了,現在這個邏輯還是斷的,是哪裡怪怪的?維克和格林被安排在自己身邊,他們肯定是有目的的,維克的作用再明顯不過了,他是一個反追蹤者,可以防止德米特裡找到,但是格林呢?
現在不是月圓之夜,可茜娅有信心一個人把格林解決掉,但是她敢肯定,海勒肯定還有後續的操作,不可能讓她這麼容易逃跑。
思考間,她聽見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哒哒的打在地毯上,最後在可茜娅的門前停了下來,随後,門的把手緩緩地被扭動,随着一陣吱呀聲,門被打開了。
一個披着破舊黑袍的黑衣人站在房間的門口,他低着頭,帽檐把他的面容擋得徹徹底底。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周身,顯得十分陰森抑郁。
她不會忘記這個氣息的,她一直在害怕的氣息,那個她一直想忘掉,卻深深烙印在腦海深處的氣息。她腳步踉跄地倒退了幾步,一手勉強撐着牆壁,才堪堪穩住身形。
“你還是,這麼狼狽。”黑衣男人陰測測地笑着:“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變,乖女兒。”
語畢,男人微微擡起頭,露出一張有些滄桑但是卻仍然貴氣的臉龐。
“史…史蒂芬...”可茜娅的瞳孔持續放大着,曾經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向她湧來,淹沒住她的喉嚨,鼻腔,近乎窒息。
“呵。”男人笑了聲:“真沒家教。”
不等可茜娅說話,史蒂芬繼續說道:“意外嗎?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真沒想到,你會擁有這樣的天賦,但是讓我更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會和凱厄斯那家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