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維斯,”一天下午,托尼一邊調試着手臂上的裝甲,一邊對空氣說道,“我們的瓦力,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個長了履帶的、會移動的焦慮警報器。”
他身後不遠處,瓦力正假裝在清理一處并無灰塵的地闆,但他的上半身卻始終朝向托尼,保持着一個随時可以沖過來的姿态。
“根據我的觀察,先生,”賈維斯回答,“在經曆了那次襲擊事件後,瓦力的行為模式中,‘守護’的優先級被提升至最高。他的行為,可以被解讀為一種……創傷後應激反應。”
“創傷後應激?”托尼停下了手中的活,他轉過身,看着那個假裝忙碌的小家夥,忍不住笑了,“我才是那個差點死掉的人,好嗎?他倒先有了應激反應。”
話雖如此,托尼的心裡卻感到一陣暖意。他知道,這并非程序錯亂。這是瓦力的方式,是他在表達他的後怕與珍視。那份情感是如此的純粹和笨拙,以至于根本不懂得如何掩飾。
托尼故意咳嗽了兩聲。
話音未落,瓦力瞬間抛下手中的工作,滑到他面前,舉起一隻機械臂,臂彎裡還放着一瓶水——這是他最近從冰箱裡學會拿的新技能。他的大眼睛裡,明明白白地寫着:“你還好嗎?需要我做什麼?要不要現在就去充電?”
托尼笑着接過了水,擰開喝了一口。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瓦力的頭。
“我沒事,夥計,”他輕聲說,“有你在,我好得很。”
是啊,有這樣一個忠誠到有點“反應過度”的夥伴在身邊,時時刻刻提醒着你被人如此珍視,又怎麼會不好呢?托尼想,他或許永遠也無法教會瓦力什麼是“隐晦”,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如此明目張膽的、純粹的守護,或許才是最珍貴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