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萬年了，記憶模糊的不成樣子，但那夢裡走過無數遍的路卻像私聊*不在刻在了骨子裡，他憑着感覺在這偌大的候府内瞎繞居然也沒迷路。

他記得，府門那的萼梅是壽钰特意為他種下的。

記憶裡，身着短襦的壽钰笑眯眯的激動分享自己的見聞，眼瞳亮晶晶的：“我聽國公府的三小姐說，萼梅又名長生梅，能庇佑人長命百歲呢。”

“如今我将它種在這裡，願上天眷顧我們阿宴康健一生，長命百歲。”

萼梅生命頑強，長勢喜人，壽钰每每路過都要停下來對着它念叨一陣，仿佛真是這株萼梅托着壽長宴的命似地。

可壯碩的萼梅偏在這個冬日垮倒，壽钰知道後急火攻心，大病一場，身子越發不堪。

壽長宴絞盡腦汁的回憶着，連走到了萼梅旁都未察覺，險些被斷裂的梅枝絆倒。

他後退幾步，看向地上萼梅。

萼梅平日裡勃勃生長，枝幹粗壯，卻被尋常風雪壓倒，枝斷根離，實在令人驚異。

那新生的嫩芽靜靜的躺在白雪裡，逐漸被飄下的細雪掩埋，還沒來得及生長就走向死亡，像極了壽長宴還未燦爛就已落幕的一生。

壽長宴睫毛低垂，發梢挂上了細絲飄雪。

“公子，”蘇宇拍落壽長宴身上的雪花，将狐裘披在他身上，手忙腳亂的撐開一柄青竹傘罩在壽長宴頭頂，“怎麼辦？”

壽長宴見蘇宇舉的困難，伸手拿過傘，沉聲道：“找幾個人把它擡走，重新尋棵相似的種回去。”

“不會被發現吧？”蘇宇擔憂的問道。

“不清楚，”壽長宴垂眸，“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