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愕然地望向傷口,沒了外物擠壓,前襟血迹不斷蔓延……
“咳……咳咳……”
壓抑許久的咳嗽終于咳出,連秋拭去嘴邊的血沫,面頰稍微恢複了點血色。
“我一開始……就與二叔他們不同,沒有被這幻陣吞噬掉意識,沒有成為他們那樣的行屍走肉,其中定有蹊跷。”
她頓了頓,說出心中推測,“安哥和徐哥的事也是你做的,對吧?”
安哥兒和徐哥兒是之前與連秋議親的二人,皆死于非命,因此促成連家八人前來莽城。
“呵……你倒是聰明。”被連秋猜中,金冊微微驚訝,随即無所謂道,“不過一些小手段,大不了事後給他們補個科儀,許來世有個好前程。”
“無恥!”
被金冊态度刺激到,連秋血色上湧,強忍憤恨,身體微微顫抖:“怎可随随便便就将他們作為踏腳石,你怎麼敢!”
天空又降下一道道劫雷,威力劇增,衆人全力将靈力打入防護陣,嘴角再次溢出鮮血。
呵,那又如何?”金冊輕蔑笑道,“我堂堂金國第三十七代傳人,元嬰修士,為我犧牲是他們的榮幸!”
“無能之人必受拿捏,沒有我,他們也會被其他人踐踏!”
“低賤之人罷了……”
“你丫的!”于阮阮終于聽不下去,破口大罵:“狗老登!”
“不說你能否抗過劫雷,我們即使身隕,宗門也會徹查到底,還什麼浪迹天涯,你就等着被追殺到死吧!呸!”
趁下一道天雷還沒落下,向芣奔向連秋,為她的傷口做些處理。
“忍忍……很快就好。”
快速的點了幾個止血的穴位,拿出藥粉綁帶,向芣正準備包紮,卻被連秋拒絕,随即自己的雙手被對方緊緊握住……
“……我從小跟着姑姑姑父,但凡阿飛有的,我也必有一份。他們怕我無父無母受委屈,還讓我多念幾年書,至少能有一技傍身。”
“阿飛可是十三歲就開始做事了啊!”連秋目眦盡裂,死死盯着金冊,
“你口中的蝼蟻低賤之人,是我至親至愛、相互扶持的家人!”
“你口中的狗屁大業,又與我有何關系!”
“所以,不可原諒……”說着,連秋迅速抽出那把金紋半透匕首,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将它刺入左胸!
“噗呲——”
血花噴濺,如朵朵紅花,灑落一地。
向芣匆忙阻擋,魚際處留下道刻骨的傷口……
“不——”金冊臉色劇變,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隻見他原本心髒的位置上出現了個碗大的洞口,傷口内部紅光四射,并不斷向四周擴散……
金冊匆忙地用手捂住傷口,想阻擋傷害蔓延,卻發現這隻是徒勞,自己的靈力也開始快速流失……
他原本打得一手好算盤,以人做陣眼,這樣雙方無論是誰,都會優先保護無戰力的平民,隻要陣不滅,他就不會敗!
沒想到她自己先反應過來,還如此的決絕……早知道就換一個膽小一點的……
不,隻能是她!
隻有她是當年之人的轉世,她作陣眼,才能布置起這個大陣!
“轟隆——”
周遭一片地動山搖,幻境開始有崩塌的迹象……
新一輪雷劫再次落下,隻需一擊,衆人眼前的景象開始消散,場上的妖獸開始四散奔逃,地面震顫,落在防護陣上的雷電之力瞬間消減大半……
阿姐——”連飛上前,抱住倒下的連秋,麥色的臉上滿是驚恐。
他顫抖地帶着哭腔,“阿姐你怎麼樣?你别動,讓仙師們治療,他們肯定有辦法,肯定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