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蟾出現的同時,場上便升起了一層淡金法罩。
鬥場下窄上寬,底層一共牢房六十間,一間牢房人數不定,因此向芣的混入并不顯得突兀。
每場角鬥将随機打開一半牢房,隻有在本場戰鬥中順利擊傷幽蟾,獲得分數,下場角鬥才能休息。
否則接下來的每場角鬥,自己都有三分之二的機率參與其中。
在向芣到來之前,阿玺已經參與了三場角鬥,若沒有及時治療,她絕對會折在今晚。
角鬥場直徑三百米,但對于體長二十餘米的鐵甲幽蟾來說,不過是甕中捉鼈。
所謂拍場,拍的竟是各位修士的性命!
法罩上方出現了位銀面玄衣的修士,他淩空懸停,一身煞氣,若将死在他手上魔修換成普通修士,怕是早已入魔。
“各位貴客,有失遠迎。讓徐某為您們獻上最真實、最熱血沸騰的鬥獸場面~”
“今日選手共三十名,每座包廂皆設有下注裝置,各位可根據自身判斷,下注或追投本場得分最高的選手,角鬥結束後拍場自會将禮金奉上!”
“若有鬥士連得十場分數,便能離開角鬥場,曾經有對姐弟便是連赢十場,最後被一元嬰修士高價拍下,獲得自由!”
“現在,鬥獸正式開始!”
一聲令下,千年幽蟾迫不及待地撲向場内衆人。
三十餘名選手立作鳥散,幾名修士似是腿腳不便,一瞬間便被幽蟾近了身,一時間,血霧噴濺,身首分離,慘叫聲萦繞在鬥場之上。
場内有各式地形地貌,角落散落着各種兵器。
拉着阿玺一路流竄,兩人成功摸入一座假山内部,将路上撿到的護身法寶全塞給對方,向芣又往阿玺身上連拍三張輕身,硬甲與斂息符。
法陣作用下,人與幽蟾都無法使用神識,純憑自己的五感,使場面更加刺激血腥。
鐵甲幽蟾鼻尖微嗅,到達一池流沙邊緣,成功挖出一名藏于沙土之下下的魔修。
“啊——”
修士腹部穿了個三十厘米的大洞,血水和成血泥糊在傷口周圍,也止不住噴湧而出的血液。
“求……求你,放過,啊——”
求饒的話語還未說完,修士就被幽蟾一口叼起,草草咀嚼幾下,“咕嘟”一聲咽入腹中。
這已經是他吃的第五名魔修,
每吃一名修士,包間便立馬傳來抽撕涼氣的聲音,顯然被殘暴的場面驚到了。
鐵甲幽蟾按圖索骥,又在一片雪地裡找到兩名藏匿的魔修。
正打算如法炮制,耳邊忽然傳來幾聲轟鳴——
“咵嚓——”“轟!轟!轟!”
連續三道九天雷符,鋪天蓋臉,全澆在幽蟾頭上,劈得一陣黑煙彌漫。
黑霧未散,向芣正打算甩出下一道符,卻發現眼前的鐵甲幽蟾突然消失,瞬間出現在身後,指尖利光流轉,憤恨地給面前之人來了一爪!
向芣周身星光閃耀,星辰吊墜替她接下了這一擊。
狂風吹散了面巾,露出底下清麗的面容,和白淨的脖頸,向芣立刻變位,隐入雪山。
鐵甲幽蟾周圍黑霧一散,同樣消失在雪海之中……
“師兄快看!是阿芣!”
貴賓室裡傳來數道驚呼,竟有普通修士進入角鬥場!
最震驚的莫過于二十七号房裡的三人,向芣不明不白消失後,于阮阮搜尋無果,立即告知大師兄和百裡渺。
管事一聽有人在北閣失蹤,驚得一身冷汗,他先安撫三人,讓他們在包間等待。随即通知北閣全力搜尋,若不小心撞見什麼,那還得了!
拍場剛開始,包間三人便倒抽涼氣,沒想到所謂的拍會竟然如此血腥!
更沒想到遍尋無果的向芣竟會出現在鬥獸場上!
“立刻停止拍會!我們有同伴誤入鬥獸場了!”百裡渺厲聲呵斥。
青衣管事汗流浃背、雙手顫抖的解釋道:
“停……停不下來!鬥場法罩一旦開啟便無法回撤,除非幽蟾吃飽或身死!”
“豈有此理!”師兄妹二人氣湧如山,“你們最好保佑向芣平安無事,否則玉清必會踏平你們珍寶閣!”
管事不斷地朝幾人躬身作揖,額上豆大的汗珠都顧不上擦。
他一邊跟幾人賠不是,承諾給幾人豐厚的補償,看似誠懇,内心卻暗暗盤算:
“不管她如何進入鬥場,魔修來源定已暴露,哼!最好死在幽蟾手上,免得法罩一撤,還得我們的人親自下手!”
不管法罩外的人如何盤算,
山峰側面的一處雪洞中,向芣五感大開,細細查尋幽蟾蹤迹……
鐵甲幽蟾每次消失或現身之時,身上都會布起黑霧,但持續時間過短,無法提前判斷。
除非能預知它的下一步行動。
有了!
向芣靈機一閃,掏出平時施針用的皮制假人,往裡塞入同屬性的木靈石,送往預定地點,随後正式解除假人身上的斂息術。
!
熟悉的靈力波動果然吸引了幽蟾注意,
鐵甲幽蟾迫不及待地消除隐身狀态,螳螂捕蟬,朝假人身上狠狠一擊。
就是現在!
向芣黃雀在後,又一道九天雷符,氣勢萬鈞,重重砸在鐵甲幽蟾腦門上!
“轟——”
連接四道天雷,幽蟾身上的鐵甲早已破損不堪,露出裡面疤痕遍布的身軀,頭側鼓膜被劈了個缺口,鮮血汩汩。
“呱——呱!”
鐵甲幽蟾怒不可遏,積羞成忿,自己竟被一名結丹期的修士暗算,真是豈有此理!
氣血上頭的鐵甲幽蟾徹底放棄隐身的打算,觸角上的利箭接連發射,憤怒地對雪山進行地毯式的轟炸,不放過任何生物!
又接了一刃飛箭,向芣暗自冷笑,等的就是這一刻!
雪花紛飛,模糊了視野。山巅之上,向芣縱身一躍,如柳刃般在風雪中無聲滑行。
向芣飄落在鐵甲幽蟾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