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光中,金鬓銀猿的氣息大大減弱,動靜越來越小。
空氣中的孢子粉塵還在飛舞,混合着翻飛的泥土和草木碎末,火焰從中心不斷向外擴散……
向芣再次掏出渺渺贊助的九天雷符,打算給銀猿來個最後一擊,
卻見火光和粉塵中鑽出一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制住手腳,瞬間麻痹,
随即後背被人狠狠一推!
“不好意思,你有些擋路了,去死吧!”
陰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好惡毒,好熟悉。
!身體猛然向爆炸中心撲去,
此時金鬓銀猿所在的位置已被炸出個大坑,猿猴元氣大傷,重傷倒地。
它望着向朝自己這邊飛來的向芣,滿臉怨恨,五指金光閃爍,準備臨死之前給自己拉個墊背的!
……仿佛聽見了符咒落地的聲音,新一輪的九天雷動再次醞釀,萬鈞雷電從天而降,即将把自己和金鬓銀猿炸個粉碎!
啊……
餘彥和張瑩瑩好像是情侶來着,之前拍場事件被抓的那位長老,好像就姓張……
手腳的麻意還在,向芣艱難又緩慢地從懷裡掏出玉牌,打算脫離秘境。
“咚,咚,咚,咚……”
金鬓銀猿的奮力一擊與九天雷動一齊襲來,疼痛抽搐傳遍全身,星辰吊墜自動開啟,點點星光萦繞,卻被激烈的火光掩蓋了光芒……
“轟——”
又是一朵蘑菇雲。
原本的桫椤叢被炸成一個深坑,火舍不斷向外侵蝕。
向芣的五髒六腑被炸得移位,一陣天旋地轉後,漸漸失去了意識……
“阿芣!”
向芣消失之前,于阮阮被一把短劍從側方偷襲,提劍一擋,卻沒發現偷襲之人的身影,隻隐約看見一道淡灰色的光芒。
剛想通知其他人,卻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找到向芣的蹤迹……
火光消失時,爆炸中心已沒有生息,幾縷金色清氣沒入玉牌。
深坑中心出現一柄金色戰戟,戰戟似戈似矛,周身散發出暴戾的氣息,原來金鬓銀猿即由它所化,怪不得脾氣如此炸火。
“該死!”
于阮阮咒罵出聲,第二次了!好姐妹再次消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百裡渺距離爆炸中心最近,聽到動靜,朝這邊趕來,卻發現于阮阮抽出問心劍,将劍尖對準了自己:
“說!你們将阿芣怎麼了!”
此時粉塵逐漸沉寂,火光在人為的控制下沒有大幅蔓延,但戰火卻從巨坑轉移到這裡。
百裡渺不明所以,但看到缺少一人的隊伍後,也明白事情緊急,她嚴肅地問道:
“剛剛發生什麼了?”
“少裝模作樣了!”
于阮阮破口大罵,憤怒一下子湧上心頭,握劍的手氣得顫抖,
“島上沒有其他修士,修為最高的妖獸也被制服,陷害向芣的除了你們還有誰?!”
“你!”于阮阮指向餘珮,“你本該和百裡渺在一起,為何突然向我偷襲?
“還有你們!”指向餘彥、張瑩瑩,“你們原本距離最遠,卻為何比百裡渺先出現在此處?向芣消失是不是你們的手筆!說!”
聽清事情始末,百裡渺臉色深沉,她嚴厲地望向三人:“剛剛你們在哪?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于阮阮負劍而立,局面一觸即發。
“……是我做的!”見事情瞞不過去,張瑩瑩幹脆挑明,“他們不過搭了把手。”
“真的是你們!說!向芣哪去了!”于阮阮厲聲質問!
“誰知道呢?”
張瑩瑩輕輕聳肩,餘彥與珮兄妹倆微微側身,隐隐地将她護在身後。
“我隻是将她送到金鬓銀猿身邊,并且多扔了兩張雷符而已,之後發生什麼,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你瘋了!”百裡渺怒吼出聲,她先擋住暴跳而起的于阮阮,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這麼做?張長老的被處理并沒有連累到你吧!”
“說得輕巧!”
被戳破後,張瑩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知道世家的真正的面目嗎?爾虞我詐,拜高踩低都隻是開胃小菜罷了!”
“不過是折騰些魔修罷了,何至于受這麼重的懲罰,我這幾日的遭遇可謂翻天覆地!”
“對于有些人來說,有了權利不折騰人,比死了還難受!啊——”
血花飛濺,火紅的節鞭卷上張瑩瑩右臂,重重一扯,仙劍掉落,身手分離!
“這些都不是你害人的理由。”百裡渺利落出鞭,
“你們三個立刻退出試煉,自去向宗門請罰,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九節鞭名為赤炎,留下的傷口無法用外力治愈,并且會不斷吞噬自身靈力。
張瑩瑩死死捂住還在流血的傷口,臉上仍帶着驚恐與不忿,疼痛讓她渾身顫抖。餘佩餘彥幫她拾起斷臂與仙劍,随後白光一閃,三人正式脫離靈嶽秘境……
“方才他們說的話我都記下了,”遞給于阮阮一塊留影石,百裡渺思考一番後,謹慎問道,
“通靈玉簡有消息嗎?或者還有什麼能确認向芣安危的物件?”
“……沒有回複。”憤恨地看着三人脫離秘境,明白事情緊急,
于阮阮拿出一盞玉柄小燈,玉燈燭台的位置不是桐油與燈芯,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淡青色魂火,此時火焰萎靡,似滅未滅。
“阿芣的魂燈,從火焰狀态來看,現在她要不已成功脫離秘境,要不身受重傷、危在旦夕。”
看着忽明忽暗的魂燈,百裡渺下定決心,對阮阮道:
“你若還信得過我,我們先在原地翻找一遍,看看向芣是否還在海島秘境……兩人總比一個人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