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那勁,”蔣雁笑笑,“這不也是你家好大兒嗎。”
許安玫煞有介事的點頭,“以後小雪是我家老大,潛宗跟澤續排老二老三。”
她話說完,有人聽不得了。
董潛宗嘴裡咬着串試口味的烤翅中,大步就從廚房出來,一把握住俞載雪另隻手,把他從許安玫那扯出來。
“人家不想當你兒子。”董潛宗眉擰得深,拉着俞載雪就朝房子裡走,“我帶他去換衣服。”
許安玫嫌他讨厭:“死孩子。”
俞載雪被扯得踉跄着跟他走,還回頭跟許安玫笑,眼睛彎彎的說:“我想。”
走進三層小樓内,屋子裡涼快,但大人們都喜歡太陽,全在院子裡,屋裡沒一個人。
俞載雪跟在董潛宗後面踏上樓梯,沒擡頭,忽然就被一隻手捏住了臉頰。
一隻大而有力的手張開,跨過他左右兩側臉頰掐在最柔軟的地方,沒怎麼用力但俞載雪知道掙不開。
董潛宗突然停在他前面不走了,轉回身居高臨下的堵在他前面。
俞載雪珍珠色的襯衫開了兩粒扣,手肘挽着袖子,腰是薄的一片,胯骨隐約撐着西褲兩側,朝上擡眼的動作漂亮的驚人,睫毛緊貼在眼窩裡,黑黝黝的兩個眼仁,鼻梁挺而白。
用手把着他的胯骨會是什麼感覺?董潛宗腦中不受控制的浮想聯翩了一瞬。
——所以俞載雪覺得他有理不逾矩其實都是錯覺。
捏着俞載雪臉的手忽然又收緊了一次,這下微微發痛,讓他皺起眉。
董潛宗挑眉,問:“真想給她當兒子?當哪種兒子?”
俞載雪根本沒在意這無聊的歧義,現在也不想理,朝後撤臉,白他一眼:“少瞎說。”
董潛宗難得見他反應這麼大,松了捏他臉的手轉去握他後頸,擋住他後退的動作,好笑的說:“當心摔了你。”
“撒開。”俞載雪小聲啧了一下,挺用勁的推了他後背一把,“快走。”
上了二樓就是個寬敞的不像話的客廳,牆上按了投影,對面放着航空沙發的軟位,把落地窗前的窗簾拉上就是個私人影院。
俞載雪心想這家人可太會享受了。
倆人穿過客廳去了其中一個卧室,董潛宗進門就去了陽台,把洗衣機裡剛剛洗烘好,還帶着熱氣的衣服掏出來遞給俞載雪。
“不記得穿沒穿過的衣服,我媽又給洗了一遍,你放心穿。”董潛宗說:“你晚上就在這屋住吧。”
說完就要走,給他換衣服騰地方,俞載雪跟他道了聲謝他也沒理,關上門出去了。
俞載雪換好衣服下了樓,樓下更熱鬧了,除了他們這些人,董潛宗的姑姑和姑父也來了,他們就在不遠的地方住,今天過來跟他們一塊燒烤。
院裡還有三個小孩在玩滑闆,有一個是叔叔家的孩子,另外跟過來玩的也都是親戚,仨小孩也不見外,乖乖的叫董潛宗和俞載雪哥哥。
姑父和另一個年長的叔伯在廚房裡忙活,女士們圍着一個大盆,盆裡是今天現殺羊割下來的羊腿肉,她們一邊樂呵呵的聊天一邊拿鉗子串串。
院子裡撒着陽光,中間空地上支着個小孩的沖氣遊泳池,裡面是剛打上來冰冰涼的井水,冰了兩個西瓜和一堆桃,還有瓶瓶罐罐的啤酒和飲料。
兩個多月前,俞載雪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日子。
實在是……太美好了。
他環顧四周,将整個院子盡收眼底,又覺得仍是不夠,最後拿手機記錄了下來。
蔣雁看見他的動作,笑:“稀罕吧?以後你也每年跟着過來。”
俞載雪笑着點點頭,朝她們走去,柔聲問:“我幹點什麼,還有要忙的嗎?”
蔣雁被問得愣了下,“好像真沒什麼你會幹的,”她說着跟大家笑,“我兒子什麼也不會。”
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沒有貶人的意思,隻是覺得好玩似的,大家都跟着笑。
俞載雪确實不擅長這些,他沒經驗,也笑着說他可以學學。
許安玫想了想,說:“那邊花池子裡種的不是花,是生菜和小蔥,小雪去拔點生菜吧,咱們洗了晚上卷肉吃。”
那一小攏生菜就在牆邊,這就不是活兒,那三個小孩都能輕松拿捏,俞載雪知道許安玫是怕他無聊,找點輕松有趣的事兒給他玩呢。
俞載雪也就當個被哄的孩子,笑着接了差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