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你怎麼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舍不得。”
抱你的人收緊了披在你身上的衣服,你聞到了衣服上殘留的梅香。孫策鼻子動了動,展出一點點歡喜的笑。
“你換皂角了?好香。”
深秋時節晝夜溫差大,身旁的男人身子始終暖暖的,像爐火一樣燃燒。
嗓子有點癢,你忍了又忍,還是輕輕咳了兩下。
他立刻緊張起來。
“冷不冷啊?身上難受嗎?是不是着涼了?”
額頭覆上他的掌心,他抱緊你在測溫度。
你扯住他的袖口,輕輕搖搖頭。
“我很好。”
“你别緊張。”
你渾身說不出的乏力,大抵是吹了風,最近也是生理期,這個時候每一寸肌肉都泛酸泛疼。
你無力地把頭抵在他肩上,說話有氣無力,努力地提着氣說話。
“肚子有點疼…...”
話音剛落,裙擺就騰飛而起,腿彎被牢牢抱着,他貼心地讓你靠在他的胸前。
輕盈翻轉間,他帶你回了卧室,把你放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他不見了,轉身走了。
經期綿綿密密的疼痛消磨人的意志,神經撕扯而輾轉反側間,你努力睜眼尋找他的身影。
去哪兒了.…..
垂下的手被接住,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在你面前,他捧起你的手吻了一下,手背上傳來溫熱的氣息,心都暖起來好多。
“我在呢。”
“喬喬,靠着我,坐起來一點。”
腰上溫柔地受到一股溫暖,他把手搓熱了扶着你起來,唇邊抵住了溫熱的白瓷碗,你聞到了紅糖的味道。
心間某一塊地方塌陷了。
“你怎麼知道…...”
他沒有回答,專注地讓你喝完大半碗後擦幹淨你的嘴角,碗放到一旁,他把你抱着靠在床頭,手捂着你的小腹,像施魔法的魔法師,一下子疼痛好像消失了好多。
“小的時候,尚香第一次來,吓得抓着我哭。”
“爹娘都不在家,仲謀也出去上學了,家裡就我倆,我被她吓得要死,差點以為妹妹要沒了。”
你扯扯嘴角,往他身上蹭了蹭,示意他:然後呢。
“然後啊,我就忍着想哭,把尚香背着跑到了爹娘那裡,我爹一看我倆哭成那個樣子,尚香身上還有血,以為誰趁他不在欺負了我們,差點沒拿刀直接殺回去,還好我娘攔下了。”
你悶笑,扯得身上疼,孫策也在笑,用溫熱的大手暖你的肚子。
“我們後來就懂了,前幾年妹妹的布錦還是我去買的,後來我們都長大了,就開始避嫌。不過該懂的我都記得,你看,這就派上用場了。”
你看他把玩你的手指,他的大拇指一點點在你每根指頭上劃過,所過之處留下了他的痕迹,所有痕迹彙聚成了他的眼睛。
他專注地望你,你也回望他。
然後,你歪了歪腦袋。
他噗嗤一笑,湊近你,閉眼。
你腦袋裡突然回想起自己的話。
——親吻,是要閉眼的。
故意不動,故意看他憋不住氣,直到他委屈睜眼的刹那,終于如願以償。
你流血的這幾天,自然不好長途跋涉。
整天就縮在屋裡,天氣好就去曬太陽。
長公子偶爾會來催。
「身子不适的話,就先休息吧。」
長公子那邊傳來茶盞碰撞的聲響。
「我等你。」
他說。
你挂斷了心紙君,有點心戚戚。
袁基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但是壓迫感一點沒少。
門邊傳來腳步聲,你把心紙君藏進衣服裡,袁基的小手還在外面,你小心翼翼地給他塞進去。
沒有進來,來人站在廊下,輕聲的問候好像怕驚擾到你,和你藏心紙君一樣小心翼翼。
你笑了一下。
“伯言,你可以進來的,不用站在外面。”
那邊局促了好久,還在糾結應不應該進,就撞上了回來的孫策。
鴉雀無聲,你心提了起來。
外面兩個,裡面一個,留在你們記憶裡的畫面實在說不上美好。
你怕他倆打起來,顧不上小腹依舊撕扯的疼痛,費力穿上鞋,一點點往外面挪動。
挪到門邊,沒有看到想象中驚心動魄的修羅場,隻看到抱臂冷笑的孫策和不懼回視的陸遜。
“......别打架,不許打架。”
孫策表演了一個當場變臉,他攬過你,話卻對着陸遜:“怎麼會呢,我最愛和平了。”
“隻要他不動手,我就不動。”
陸遜臉色有點發白,握書的指骨也在用力,你輕輕拍下孫策的手,把他推進屋裡。
“哥哥說有公文要我帶給你,你快去看。”
委屈的叫喚從身後傳來,你狠下心不去管。
“快看哦,等會我要給哥哥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