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立刻反駁:“不不不,這怎麼能行,這不合規矩!你多吃虧啊……”
“不合規矩麼?”他垂下頭,彼此呼吸糾纏,貼近楚淮耳邊,呼出氣息打在耳畔,聲音低沉暗啞,“可是我不介意。”
話音落在楚淮的耳垂,滑膩濕濡的吮吸,一下讓楚淮軟了半邊身子,腦中亂的像是一鍋粥。
裴钰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帶着輕笑,細細碎碎地吻在耳廓流連,在臉頰輕點,在下巴輕輕啃咬,順着脖頸,最後落在喉間。
楚淮被迫仰起頭,剩下的半邊身子也跟着軟下來,像是一灘春泥。
裴钰的手托着這一灘春泥,向懷裡攏去,不留一絲空隙,緊緊的,珍視的,卻又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居心叵測,用這種惡劣的方式誘惑她,得到她。他承認自己卑劣,醜惡,無恥之尤,卻别無他法。
或許是陸時歧的事情,讓他有所感觸。那日楚淮徹底斬斷她與陸時歧的關系。裴钰心中歡喜,歡喜過後,更多的是…害怕。
楚淮是喜歡過陸時歧的,她為陸時歧險些改變自己,這些裴钰是看在眼裡的。
曾經的喜歡,可以放棄得那麼決絕,可以那麼冷靜的說出溫柔卻又紮心的話語。那麼他呢?如果他們也走到這一天,他是否也會被她這麼冷靜得推離她的世界之外?甚至會推開得更加果斷。
他清楚的知道,他和陸時歧在她心裡所占的份量本就不同,孰重孰輕,這是他一直不敢深究的問題。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陣風,讓人抓不住,握不牢,輕易地從指間流走。愛上一陣風的後果,是讓人失魂落魄,患得患失。可她終究不是一陣風,而是看得見,摸得着,有弱點的人。
既然他們之間的糾葛源自一場誤會,那麼就讓這場誤會加深,變成一個事實。隻要他小心些,謹慎些,她即便發現那是一個誤會也晚了。
紛亂的思緒戛然而止,裴钰看着眼前人兒,白皙的皮膚透着粉欲,再也抑制不住,呼吸和吻都重重的落下,額頭,鼻尖,下巴,唇角和唇瓣每一處都不放過。
直到他的手覆上衣扣,被楚淮伸手攔下。她等着一雙泛紅的眼睛,欲念濃濃,卻還是被一絲理智壓制下來。
“裴钰,别這樣,我…害怕。”
嗓音柔膩,聲腔帶顫,他恨不得連帶着這一聲都吞進肚子。
她在求饒。
他要放過她嗎?
楚淮隔開與他的距離,清爽的空氣鑽入,腦中清明許多。她差一點就被卷進這溫柔陷阱中去了,這樣的裴钰她從沒見過。若說上一次,他的失控是情不自禁,那麼這一次她能感覺到他是認真的,甚至是刻意的。所以,她害怕了。
“裴钰,我不希望這樣…我還沒準備好。”
裴钰的目光落在一張一合被吻得微紅的唇上,神思遊離,又像是在苦苦思考,總之沒有任何動作。
楚淮側過身,裴钰沒有反應。
擡起圈在身旁的手,裴钰沒有反應。
等到她蜷着身子将要掙脫的時候,裴钰總算有了反應,直接伸手又将她撈進了懷裡。
楚淮驚呼一聲,渾身緊繃,腦中想得是,完了,這下肯定跑不脫了。
“放心。我什麼也不做了,隻想抱你一會兒。”裴钰松松地抱着她,不似剛才的強硬,倒是讓她也放松了一些,“既然你說這樣不合禮數,那麼成親後再做這些是不是就合禮數了。”他在她肩窩蹭了蹭,“我們成親吧。”
楚淮身子僵硬如石。腦中隻剩下,不行!不可以!若是成婚了!真就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不能成親!
罷了,要不還是實話實說吧…
楚淮清了清嗓子,“那個…”
她的話被裴钰截下。
“你知道,克制自己的滋味實在不好受,若是再聽到些不高興的話,我也不知是否還能穩得自己。所以,你剛才要說什麼?”他咬着她的耳朵說。
他就是壞,就是惡劣。他能感受到她要說什麼,卻不想就這麼接受。那樣的話,不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他就可以佯裝不知情。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做自己騙自己的事情。
楚淮立刻老實:“沒,沒有什麼想說的。”
裴钰輕笑:“那你可喜歡我?”
楚淮違心:“喜…歡…”
他心滿意足,在她唇上留下一吻,這才松開她。
知道她哄他,知道她騙人,可他就是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