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一起走嗎?”人流空曠的道路口,被母親抱着的小女孩依依不舍的問道。
“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們先走吧。”黑發紅瞳的少女神色溫和,語調柔軟的回答到,右手輕輕的在小女孩的頭上摸了摸。
“幸子小姐…”旁邊的夫人也神色擔憂的想說什麼。
“不用在意剛才的騷亂,會有專業人士去處理的,比起那些,既然發生了意外,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少女的眼角溫潤含笑。
将她們送到車上後,在小女孩不舍的道别聲中,幸目送着車輛消失在視線之中。
工業基礎尚且薄弱的大正,這種能在平坦馬路上行駛的車也不是什麼人都有的,所以,原本就空曠的馬路在車輛離開後顯得更為安靜。
“好了,結束了,别裝死了。”在原地停歇了片刻的幸,回頭看向身後那個像是嘴巴被縫上的家夥。
“咳咳,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要非常有眼色的不搶老闆風頭。”耍寶的話語在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裡越來越低。
不過少女并沒有說什麼,盯着他看了幾眼後,轉過身走進了一個沒有燈照,光線漆黑昏暗的小道之中。
“诶那裡,啊不是…”
少女的行為迅速果斷,來不及阻擋,白隼隻能跟着走了進去,就在他戰戰兢兢的念叨着之後可能會出現的血腥場景時,走在前面的少女側過頭來。
對面有一個似乎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臉上帶着紅暈,長及脖頸的散發男子,搖搖晃晃的朝這邊走來。
诶——不是吧。
本就跨起的表情更是苦悶了幾分,好在面癱樣的臉看不出明顯變化,就在白隼愁的都要牙疼時,幸才語調悠悠的緩慢出聲,“現在,終于到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啊?啥?”
“作為一個合格的保镖,不是應該忠實稱職的擋在老闆身前嗎?”少女的聲音很是認真,似乎并沒有什麼開玩笑的意思。
我在前面?白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瘦腿,其實他上個世界走的是養成類經營模式,戰鬥什麼的,臣妾做不到啊。
“我覺得自己有些難以勝任這份高貴的工作。”開玩笑,就他這打牙祭都不夠的戰五渣。
“不用緊張,很簡單的,隻要将那些冒犯我的家夥,抓着他們的腦袋,敲三下地面,就能解決了。”幸的聲音溫柔而緩慢。
就在白隼還未細細品味這句好像在哪裡聽過,似乎有些熟悉的話語,那個醉酒的青年轉着圈兒晃蕩到了這裡。
行動快過思維,在那個醉酒青年即将碰到黑發紅瞳少女前,首先擋在了中間。
“诶?好痛,幹什麼啊。”
我去,好離譜的碰瓷,白隼嘴角微抽,在心裡吐槽這,心思流轉,就在他要給這位碰瓷界新人見識一下來自前輩的深厚功力時。
這位醉的滿臉通紅的青年直接略過了面前的少年,直視他身後被遮擋了部分身軀,衣着精緻裙擺的少女。
“好白啊…”
什麼牛皮的引怪能力,化身吐槽星人的白隼看着自己被完全忽視了存在,而對方精準無比了盯上身後的目标。
“搞毛啊。”
就在白隼思考着是先堵住醉酒青年的嘴,還是按照教程,直接抓着腦袋敲三下時,對面的青年又搖晃了兩下身子。
“像陶瓷片一樣的——嗝——陶瓷小姐。”
如同一隻泥鳅一樣,滿身酒氣的青年拱了過來,被中間的東西莫名擋住後,疑惑的擡起頭。
“誰啊?”
架着醉酒青年,被他的大部分身體重量壓住的白隼,雖然依舊是在外人看來面無表情的面癱臉,但是如果現在給他一隻吐槽能量儲存器的呆毛,絕對能夠充滿溢出了。
歎了口氣,身披黑色羽織的黑發少年單手将那個醉酒的青年拎了起來,醉酒青年的身高正正好,剛巧能夠将他完全脫離地面,再怎麼掙紮都碰不到的高度。
不愧是喝醉的酒蒙子,就算被拎着騰空晃了幾秒,落在地上後,除了有點傻愣愣的待在原地,到是沒有什麼大喊大叫。
唔,好像沒有問題了。
白隼看了眼呆愣在原地,像是停機了一樣的醉酒青年,确定突發事件的問題已經被自己解決後,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帶着老闆開路,大步前行。
呆愣在原地的醉酒青年站在原地,注視着前面兩個人離開的方向,夜間的晚風從身後的小道口吹來,清涼的冷風吹散了身上的些許酒意。
恍惚間他看到了,被護在保镖少年身後的,皮膚如同陶瓷般白皙的少女回過頭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露出如同月光般雖淺卻甚是妩媚的微笑。
“小八,怎麼啦?”
此時,身後的同伴,終于同樣搖晃着姗姗來遲,光線昏暗的小道中,尋常人都會視線受阻,更别說是這幾個醉鬼了。
雖然看到醉酒青年攔下了兩個人,但并沒有明顯的沖突,自然也不清楚全貌,隻是看着同伴又莫名其妙的呆站在原地了。
醉酒青年并沒有回答他們的話,他向前走了兩步,不過之前的兩人已經在他呆愣的時候,徹底消失了蹤迹,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青年站在原地,剛才一閃而過的微笑又在腦海中浮現,似月光般清冷卻又帶着不易覺察的妩媚。
不知道為什麼,是喝多了嗎,被冷風吹過後溫度下降的臉龐,溫度似乎再次上升了。
“怎麼了小八,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喝得太多了嗎?”
身後,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同伴疑惑的搭上了醉酒青年的肩膀,将他的身子轉了過來,視線離開那個背影消失黑暗的小道路口後,醉酒青年分散的注意力收聚了回來。
“嗝——像月光一樣的…陶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