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一樣的,遙遠的一周目裡,她并沒有欺騙名為炭治郎的少年,她隻不過是沒有完全說清楚,降臨的時間,是在劇情開始之前。
擁有完整記憶的時間點是在戰國時期前後,在此之前,所有的記憶都是片段式模糊的,她能記得作為嬰兒再次降生,病痛的折磨,死亡的陰影,可是,所有的一切又都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不真不切。
至于那些完整記憶的時刻,更像是被硬塞進一個遵照軌迹運行的機械身體之中,随着時間的推移,能更改的越來越少,如同局外人一般痛苦,讓她不得不逃避陷入沉睡,直到,輪回的開始。
原本以為,那會是拯救,會是一切的終章,但現在想來,伏筆已經埋下,永無止境的未來已經被注定了。
靠着椅背的身體前傾,支起的胳膊,磕在了桌面上,幹淨整潔的桌面,隻有幾個像是神像擺件的仿制品被擺放在上面,應該是配套神話書籍類的産物,在搬家時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被一同帶了過來。
白皙的手臂向前伸出,帶着恹恹的神情,将那些長相各式各樣的小醜東西全部摁倒,随後像是洩氣一般,伸直的臂彎,趴在了桌面上。
【神社修複進度:11%】
自從這一周目醒來之後,腦海中時常會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麼潮濕柔軟的物品在不斷蠕動着,唯一能聽清的呓語聲,卻是沒頭沒尾不清不楚的,想要探究但又找不到源頭,沒有後續更是如同幻聽一般。
轉動壓在手臂上的腦袋側過頭來,無視掉那些對于現在的她無法解析的東西,慢慢擡頭,用手背撐着下颌,歪着的腦袋,看向了側邊的書櫃。
既然已經決定好這一周目的玩法,是要沖擊文豪成就,自然是要做出點什麼的,雖然掌控了報社輿論就已經算是成了大半,但也要讓自己滿意嘛。
小說題材的選取不能太過超越時代太遠,哪怕已經是工業化的大正了,但要是寫什麼ABO世界觀的話可絕對是會有不小問題的。
指尖無意識的在桌面畫起了圈兒,用昂貴木材打造的書桌順滑光潔,嶄新的案面倒映出其上模糊的身影輪廓,及腰的長發垂落桌面,柔軟的好似上好的綢緞,輕輕拂過,又從桌面邊緣滑下。
動作突然停止,懶散的身形挺直了起來,梅紅色的眼眸裡是興奮的神色,思考再三,就決定是你了,出擊吧,經典永流傳的霸道總裁文!
隻不過身為玄幻奇幻類的忠實愛好者,平淡的世界觀總覺得還是差點意思,并沒有思考多久,反正旁邊不是正好有個現成的嘛。
女主角的選取倒是讓幸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笨蛋美人小梅,可愛的零餘子,堅韌小白花的人設就是你的啦。
緻此,由零餘子飾演女主的,大正版《霸道鬼王愛上我》就此即将問世,沒錯,男主自然是她啦。
...
輪回的重啟,這一次也是在劇情開始之前,大概是兩年前的時間段吧,這個時候,炭治郎的父親應該還在世,如果去看的話,興許還能看到限定即将到期的幼年版炭治郎。
當然,幸表示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如果可以的話,永生永世都不要碰面。
唔,這怎麼聽上去怎麼像個怨婦。
算了,反正她的抉擇并不重要,過于扭曲到影響劇情的時間線都會被修正,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應有的軌迹照常發展。
還不如少想那些糟心事,重拾一下對遊戲生活的最初的熱情。
空曠的西式洋館迎來了新一批的傭人們,培訓後的他們,認真的執行着自己的職責,白日裡被拉起的幕布,安靜的氛圍,為那位神秘的富商夫人而服務。
身着華服的夫人形态優雅,如同她的丈夫一般患有罕見的疾病,不能觸碰陽光,時常深入簡出的待在書房之中,幾乎從不參與那些同為貴婦們舉辦的茶會。
很少在人群中露面,甚至就連在宅院中打掃的傭人們都不常見,隻能偶爾幾次在夜間,從半開的簾布上,看到室内燈光的投影。
隻存在于言談之間的,那位清原月彥的夫人。
雖然那位夫人區别于她的丈夫,幾乎從不主動與人社交,但空曠的西洋式宅院,倒也算不上是門庭冷落,會客廳時常被端上的茶水,得利于那位家族富有的青年企業家,藤原蒼介先生。
三樓的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走廊外招待的女傭将信息傳達到後離開,門内身着黑色洋裙的女人直起身歎出一口氣,正好也有點卡文了。
将手中的筆遞給了身旁面露茫然之色的宜子,她站起身來,過膝的長裙下垂輕柔的劃過小腿間,看着桌面上攤開成一片的稿紙和各種參考資料,揉了揉眉心,或許,她還是需要找個槍手什麼的吧。
名為藤原蒼介的年輕富商,與她清原月彥的身份并沒有多少密切的關系,除了在商業宴會上的經常性碰面,平日裡屈指可數的幾次上門拜訪,不過是有事相求。
然而,在換了一個身份,因為公司接替的關系與他第一次碰面後,交談來往似乎莫名變得有些密切了起來,雖然并不頻繁是在正常的來往範圍之中,但時不時帶着小禮物的行為,顯得有些奇怪的...殷勤。
踩着旋轉的樓梯緩慢下行,在拐角處就能看到等待在會客沙發旁,并沒有坐下的藤原先生,他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聽到來自樓梯間的聲音後,連忙轉頭看了過來。
又來了。
等終于走到那位藤原先生身前後,他才掏出并沒有藏得很好的,屬于這一次的小驚喜,一隻香槟玫瑰。
盛開着的花朵帶着芳香,紅色的絲絨玫瑰花朵上有細細的絨毛,極其鮮嫩的似乎是被剛剛剪下,枝葉與花瓣之上,細小的露珠都還未蒸發散去。
面無表情的接過這朵絲絨玫瑰,将它插在客廳桌面上的花瓶之中,替換掉其中已經枯萎發黃的上一任。
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
“藤原先生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嗎?”背對着将花插入瓶中的女人這樣問道,收起在腦後的精緻盤發,露出下方潔白的脖頸,讓身後的藤原蒼介不自然淺淺别過臉去。
“聽聞夫人之前似乎一直居住在山間寺院之中,想來到這邊或許會有些不适應的地方,我和月彥先生是多年商業上的好友,此番貿易遠航路途遙遠,不知何時才能歸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和我關系這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