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萊從未想過命運是如此的捉弄人,明明昨天晚上還在和cos團的成員商量着明天出的角色,穿好衣服整裝待發,再一睜眼就是陌生的場景。
荒無人煙的山林野地,她提了提自己拖地的曳尾和服,又拽了拽焊在了腦袋上的假發,終于确認了一切皆不是虛幻。
然而,比起驚慌自己的所在地,那種突如起來,一閃而逝接觸到的其他意識波動,讓她立刻意識到了,這個世界是有正主存在的。
要命了!
瞬間收斂自己的意識波動,依萊提起拖尾的衣擺,拔腿就跑,别找我,别找我,别找我!
并沒有跑多久,雖然突然出現的時間是在晚上,但是到了白天怎麼辦,要是還不幸的被鬼殺隊的人找到了蹤迹,是打還是跑?
為什麼她要經曆這種事情啊!
撒腿狂奔了老遠,好一段距離,估摸着應該差不多的依萊,終于喘口氣蹲在了地上,就在考慮是要自己造個遮光的房子,還是直接挖地洞湊合的時候,無限城異空間的門扉突兀的在面前打開,她被傳送進了其中。
什麼,剛穿越就要處刑嗎,怎麼就那麼倒黴。
與正主意識接觸的一瞬間,雙方都感知到了對方的位置,哪怕第一時間斷開了聯系,迅速轉移位置,但依萊真的沒想到還是這麼快就被找到了所在地。
你找那個青色彼岸花都沒這麼積極好吧!
排列錯亂的無限異空間,懷抱着琵琶的鳴女端坐在平台上,持着撥子的右手腕時不時的滑動,整個無限城圍繞着她緩緩轉動。
跟她所想的與正主對峙的畫面并未出現。
下方平台鳴女的聲音輕柔,尊敬而内斂,“無慘大人,按照您的要求,所有人均已就位。”
啊,啥?
空曠的無限城并沒有第三人的存在,兩眼蒙的依萊完全沒有聽明白鳴女口中話的意思,秉承着多說多錯的想法,緊閉着自己的嘴巴。
未被理睬的好秘書鳴女也沒有多問,抱着手中的琵琶,一如既往,安靜的把自己當作透明人。
不,姐,再透露點别的東西啊。
靜谧的無限城空曠到死寂,隻有不知從那個方向吹拂過的風,帶來呼呼的響聲。
沉默的半天的依萊終于忍受不住了,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正主存在的話,她确實可以嘗試以鬼王的身份,随意命令所有人,但剛剛進入世界的時候,确實的感受到了另一個的存在。
隻是現在,他好像又失去了蹤影,暗中壓了壓咽喉,依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起來。
“我知道了。”然後呢然後呢,依萊萊,快使勁想想。
不知為何,鳴女是找到了她的位置,将她傳送進了無限城,那另一個呢?
抱着早死晚死的想法,依萊借着這副新身體的力量,将意識在控制下的十二鬼月身上淺淺掃過,意外感受到了下弦月的大量缺失。
有點怪,下弦月隻剩下了下弦之壹,下弦伍是徹底失去聯系,而另外四個則就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膜,感知不清晰,就像是...遠在天邊?
按照死亡順序來看,應該是累戰敗後的劇情,具體時間不清楚,但起碼确認了另一件事,正主的存在好像消失了。
容忍另一個人的意識,在自己手下十二鬼月的身上亂竄,對于性格強勢的鬼王來說好像不太行,但是到現在,那個曾經有過短暫接觸的意識仍然沒有出現。
這是否能夠說明...
“去之前所在的地方。”
“是。”鳴女的回應一如既往的平靜而松弛有度,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命令一般。
變化後的位置在眼前顯現,并不是她剛剛出現的荒郊野外,傳送後的地方是一個上世紀富貴人家的西洋式宅院。
像是書房樣的房間,保存完好的各類書籍放在了高大的書架上,在房間的中心是一張紅木制的案桌,上面被整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東西。
還未等她再仔細觀察的更為詳細,書房門扉被輕輕叩響的聲音在身後的方向傳來。
等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現在的身份是什麼,應該是男的女的還是小的,可惡啊,都怪那能變來變的人間至屑。
尚未确認情況的依萊,根本難以在這一系列快速的變化中,準确做出相對正确的決定,而在她的沉默下,門外敲門的人也沒有發出詢問的聲音。
鬧哪樣啊,屑老闆挑選員工的篩選項是看哪個更像啞巴嗎!
門外不清楚男女的敲門者,敲門前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根本無法憑借聲音判斷對方的身份。
深呼吸,依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鳴女理解她的話将她傳送進這個房間,意味着她現在的模樣大概率是沒有問題的。
退一步講,就算真的有問題,她好歹也算是鬼王,到時候蠻橫創倒一片,直接創出去,隻要沒有遇到正主,誰也攔不住她。
“進來吧。”想通過後,依萊稍微松了一口氣,隻要正主不在,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