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完。
陳景軒痛呼時,林見鹿纖細的手腕猛地揪住對方的衣領,将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她右拳帶着風聲,狠狠砸在陳景軒那張俊臉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這一拳,是替小貓打的。”左拳又重重落在陳景軒腹部。
陳景軒悶哼一聲,整個人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
他剛想開口求饒,林見鹿已經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将他踹飛出去三米遠,重重摔在花壇邊上。
“這一腳,是替我自己讨的。”林見鹿甩了甩有些淩亂的衣袖,居高臨下地看着在地上呻吟的陳景軒。
杏兒抱着貓站在一旁,眼睛瞪得溜圓。
她從未見過自家夫人這般兇狠的模樣。
平日裡那個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柔弱夫人,此刻竟像變了個人似的,拳腳間帶着淩厲的殺氣。
話說夫人今早醒來喝藥的時候,整個人就不對勁。
杏兒現在一想起對方問的那些問題,整個人都受驚般地抱住懷中貓咪。她家夫人,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林見鹿絲毫不知杏兒心中所想,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髻,又拍了拍裙擺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輕松:“好了,回去。”
杏兒這才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應了聲:“哦……哦……”
就在這時,杏兒餘光瞥見遠處月洞門處的身影,差點吓得魂飛魄散。她手中的貓兒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喵”的一聲從她懷裡跳了出去。
“不……不好了!”杏兒的聲音抖得不成調子,“大……大夫人來了!”
林見鹿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方繡着蘭花的帕子,輕輕擦了擦手,然後随手丢在了陳景軒那張已經腫成豬頭的臉上。
柳如眉嘛,袁婉柔的老相好,有什麼好怕的。
她擡眸望去,隻見月洞門處轉出一道雪色身影。
那人廣袖如流雲,腰間懸着一把靈劍“凝霜”。待看見那張與葉清霜一模一樣的臉時,林見鹿險些笑出聲來。
她就好奇,葉清霜去哪兒了,沒想到,竟成了這深宅大院裡的當家主母柳如眉。
隻不過,不知道葉清霜有沒有身為神霄宗大師姐的記憶?
陳景軒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走到葉清霜身邊,拉着她的袖子,委屈道:“娘!你一定要給我做主!這個賤人,她竟敢打我和妹妹!”
葉清霜看着陳景軒宛如豬頭一般的臉,再瞧了眼陳月華臉上的巴掌印,雖知道這個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卻本能得對他不喜,不動聲色拂開他的手。
她對袁婉柔了解不多,隻知道她是江南名妓,彈得一手好琴,本人性情柔順……緣何今日對方性情大變,還暴打她一雙兒女,于公于私,葉清霜覺得自己也該問一問:“袁夫人,你為何無緣無故對她們動手?”
林見鹿納罕地瞅她好幾眼,葉清霜表情冷漠,仿佛剛才那句質問的話,不是出自她之口。看起來,确實失去記憶,把自己當做陳府大夫人柳如眉了。
林見鹿回頭,把小貓抱在懷裡,朝林見鹿展示小貓腿上的傷口:“這就是我要打他們的原因。”
陳月華捂住紅腫的臉,怒道:“一隻畜生!也能跟我們比!”
陳景軒也幫腔道:“就是!一隻野貓也配跟我們相提并論?袁婉柔,你為了個畜生對自家人動手,簡直瘋了!”
林見鹿把兩人的話當做放屁,看着葉清霜。
葉清霜隻是變成柳如眉,性情和樣貌還是自己的,腦子裡雖然被塞滿了柳如眉的記憶,但性格中善良的底色卻沒變。沒有因為林見鹿為了一隻貓出頭而看輕嘲笑她。
葉清霜果然沒讓她失望,隻見她眉頭緊緊蹙起,聲音沉穩:“貓兒的傷口需要處理,你跟我過來,至于陳月華和陳景軒……”
目光轉向兩人時,語氣陡然冷厲:“陳月華、陳景軒,去祠堂跪着!”
陳月華和陳景軒不可置信看着她:“娘!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