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也不強留了。”說完易蓮對身後的夕顔交代道:“一會撿了上好的給王大夫帶過去。”
夕顔應諾領着王大夫出去了。
餘老夫人聽見她的聲音,雙手不住的往前摸索,說道:“好孩子,昨日吓着你了吧。”
易蓮上前拉住餘老夫人的手回道:“無礙的,老夫人安心養病,保重身體才是第一位的。”
兩人說話間,紫薇捧着一個木匣子放在了餘老夫人的手邊,餘老夫人摸索着從裡面掏出來了一個通體碧綠的簪子,遞給了易蓮。
易蓮礙于餘老夫人的眼睛隻好接了過來,不由細看,隻見這隻簪子,線條流暢,如一汪綠水,形狀如一枝含苞的蓮花,正好應了她的名字,易蓮看得有些心動,隻聽餘老夫人說道:“這是歡兒給你的”
易蓮聞言趕忙推拒,着急的說道:“這萬萬不可,這既是清歡姐姐的東西,合該老夫人留着做個念想才是,我怎麼能受。”
“你不要着急,等我把話說完,”餘老夫人笑着說道:“那日回來,歡兒和我說與你一見如故,要給你下帖子邀你來家裡玩,我看她難得遇到個說的來的,她高興,我也高興。
第二日,她便把這個交到了我手裡,說看到這個簪子便想起你了,定要送給你做見面禮的,又怕你不收,求到我這裡,說,長者賜不可辭,我送的你肯定是要收的。”
餘老夫人似乎陷入了層層的回憶裡,繼續說道:“如今,歡兒不在了,我卻不能辜負她的所托。你收了,也算全了她的這份心意了。”
話已至此,易蓮隻好說道:“那晚輩便生受了。”
餘老夫人笑着伸手要給她戴上,易蓮微微放低了頭戴在了頭上。餘老夫人高興的說:“你膚色白淨,這顔色襯你,肯定好看,好看的。”
在場的衆人一時眼睛都有些發酸。
待用了午膳,易蓮歪在了炕上不想動,夕顔看她如此,不免心疼道:“姑娘這幾日着實繁累了些,這會兒還是去床上躺着吧,好好睡個午覺,養養精神,誰曉得什麼時候又有事上門呢。”
易蓮覺得她說的确實有理,便由着夕顔扶着往裡屋的床上去了,待重新躺下了才說道:“你跟着我也是不清閑的,這會不用你伺候,快歇着去,等我醒了,自會叫你。”
夕顔笑着應了,“還是姑娘心疼我,那我便去了,姑娘有事喊一聲,左右朝容在外面的。”
看着她出去後,易蓮卻是一時睡不着,用手慢慢的拿過枕邊的玉簪,放在手裡細看,不由得生起一股熟悉之感,突然,易蓮看向牆上的那幅青蓮圖,原來如此,這玉簪竟是和母親得這輻畫有相似之感。
朝容被屋内的一聲‘不要’,吓得猛地站了起來,趕緊進了内室,見易蓮就是這樣滿臉淚痕的坐在床上,擔心的拍着她的後背說道:“姑娘可是夢魇了?不怕的,不怕的,慢慢回來吧。”
易蓮看着她學着林嬷嬷的樣子笨拙的給自己叫魂,心裡暖暖的,答道:“沒事了,噩夢罷了,無礙的,我身上乏的很,想再躺會,你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朝容有些不放心,見她堅持,隻好喂了易蓮一口茶才出去了。
隻剩下易蓮看着手中的簪子,空落落的坐着發愣。
易蓮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夕顔聽到她的動靜掌了燈,走到跟前問道:“姑娘睡醒了,可是餓了?”
易蓮搖了搖頭問道:“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多久?”
“剛過了申時,姑娘該是累的狠了,多睡會也是無礙的。”夕顔拿過架子上的衣服服侍她穿衣,繼續說道:“剛才老夫人院子裡來人了,說這兩日姑娘事多便免了請安了,還說姑娘隻管聽了,不用着人再去回複。”
易蓮也是笑了,待又淨了面才去了外間,這時朝容正好進來,給易蓮指了下手裡的食盒說道:“姑娘該是餓了,小廚房早就備好了的,有姑娘愛吃的蓮子桂花粥。”
易蓮聽了頓時也覺得餓了,讓擺在了臨窗的炕桌上,說道:“難得松散一會,你倆陪我一起吃吧。”
朝容笑着說道:“還是不了,我還是出去吃吧,到時候姑娘要是沒有吃飽可是怨不着我的。”
夕顔暗瞪了她一眼,怒嗔道:“皮猴一樣,縱得你沒邊了。”
易蓮笑着搖了搖頭,由她去了。
待夕顔擺了碗筷,兩人一起坐了,易蓮才問道:“朝容這兩日可是有什麼心事?”
“不曾說過,不過這兩日看她卻是話少了,一個人總是迷糊三道得,不知道在想什麼。”,夕顔擱下手裡得筷子,回道。
“那你留意點,有什麼事及時和我說。”易蓮叮囑道。
夕顔點頭道:“奴婢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