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麥笑得燦爛,幾乎都快要流出眼淚:“别這麼對待我們的二皇子。裴暮,若是他死了,我就那你試問。”
裴暮又乖巧地捏住赫晏城的脖子,把他像一隻小弱雞拎起來。
黎麥拍了拍赫晏城抽搐痙攣的臉頰:“可憐的小殿下啊,你知道阿東贊為什麼不相信你嗎?因為你根本不可信,他已經放棄你了。”
黎麥:“因為放棄你了,所以你說的話無足輕重。”
赫晏城哆嗦着嘴,臉色慘白:“胡說!白洛餘你就笑吧,阿東贊會把你們全滅了!會把你們大卸八塊,把你們燒成焦炭!會踏平大慶每一片土地!”
黎麥充耳不聞惡毒的詛咒:“因為你無足輕重,所以不會有人在意你,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還踏平呢?你就不怕死在我手裡嗎?我讓你先行一步去陪熊森,畢竟你已經被放棄了呀。”
赫晏城臉色鐵青,如同亮出爪牙的野獸,咆哮道:“你若是敢動我,我就滅了昭州,殺了将軍府的所有人!阿東贊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也不是!”
阿東贊不可能放棄自己,他是自己的部下!他一直堅定站在自己身後,支持他,幫助他與赫宇笙分庭抗禮。不可能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抛棄他!
黎麥掰着手指數數:“昭州前兩場戰役,你故意輸的。第三場,你輸了。第四場連城,你輸了。你覺得,阿東贊還會相信你嗎?你一定覺得你樂不思蜀,想當将軍府的大夫人了。畢竟,你可是天天想爬上我的床,甚至你看見裴暮靠近我都會嫉妒得發狂。”
赫晏城喘着粗氣。
黎麥:“你就是個妒婦,哪裡稱得上是皇子?要不,你給我搖搖尾巴,我來了興緻也許會賞賜給你一個外室的身份……畢竟,有人要的狗總比沒人要好……”
赫晏城嘶吼:“放他媽的狗屁,我和你不共戴天!白洛餘,你别得意太早,勝負未定,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忏悔值+1】
黎麥:“現在不是你勾引我的時候了?”
赫晏城胃裡翻江倒海,口鼻都是湧上來的血腥味,嘴唇豔紅豔紅的,遠遠看就像化過妝的美人:“我都是為了豐國,呵,你不要覺得識破了我的身份就能怎麼樣?我告訴你,我根本不怕。我是豐國的二皇子,你殺不了我,你殺了我就是與豐國為敵!”
這話好似也在為自己壯膽。
此話一出,身旁的将士也是一愣。
什麼二皇子?赫晏城那個廢物是豐國的二皇子。
“赫晏城怕不是瘋了吧?上戰場被吓到了吧?”
“二皇子?二皇子喜歡給咱們将軍暖床?”
“看來豐國的帝王之道确實與衆不同啊!”
旺仔:【忏悔值+3】
黎麥:“我當然不會殺你,畢竟你是我大慶的功臣啊。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知道連城周圍的小郡,如果不是給你,阿東贊怎麼可能去藍靛?你對我大慶才是忠心耿耿!眼下武泉守不住,若是豐國内外得知此事,肯定會以為是你洩露給我的消息,他們會怎麼想你?”
赫晏城内心的憤怒比恐懼更盛,轟得一聲血湧向大腦:“我鐵骨铮铮,我對豐國忠心耿耿!”
黎麥:“哦,那你就是單純的無能。”
【忏悔值+2】
黎麥像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此時失守的武泉是最好的課堂。
他告訴赫晏城,他究竟哪裡敗的,怎麼敗的。
黎麥問旺仔:你說他不會被我玩弄了一番,然後慘兮兮不去投胎吧。
旺仔:【他是要下地獄的,他有什麼功德值?】
黎麥:說得對,那我就放心了。
三人登上城樓,極目遠眺,喊殺之聲不絕于耳。
豐國的将士逃得逃,跑的跑,像被驅趕的羊群。
偌大一城,白洛餘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
黎麥站在城樓上,晚風拂面,白衣不染塵埃,如同翩翩神仙,但開口的話落在赫晏城耳中如同魔鬼:“豐國的人恐怕都覺得你叛國了吧,若你隻是一個普通的細作,因為辦事不利,早就千刀萬剮了。畢竟,一共五個細作,死了四個,我還放回去了一個,他應該會告訴阿東贊,有一個名叫赫晏城的男寵十分聰慧,殺了他們五個人。”
赫晏城抓狂,崩潰的怒吼:“是你,是你騙我!我不是男寵,沒有叛國!”
豐國不能那麼想自己!
是白洛餘利用了他!
黎麥挑眉:“是我們相互騙,可惜,我赢了。”
利用了他……兩次……不,三次……不,赫晏城數不過來!
他輸了四次,白洛餘就利用了他四次!白洛餘還借他的手除掉了軍中的細作,他的手上早就屍山血海。
突然意識到這點,兩行血淚從赫晏城的眼眶流出。
黎麥殺人誅心:“戰場輸赢是大事,但小事呢?比如,你為了傳遞消息,迫不得去勾引小厮。比如,你被奴仆按在地上搜身。真可憐啊,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卻以為自己掌控了天下。連城之戰,我截了你那隻鴿子,是我的錯。這次我允許你傳遞消息了,可是呢?阿東贊呢?兵馬呢、陷阱呢?赫晏城,你癡人說夢的本領确實很強。”
赫晏城隻覺得自己頭快炸了:“你到底想怎樣,你到底……要怎麼樣!”
黎麥掐着赫晏城的下巴:“你說,阿東贊什麼時候會意識到自己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