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粗暴的推開,慕青佯裝做受驚吓的樣子,坐在床邊瞪大了眼睛盯住他們。
“你……你們是什麼人!”
幾人一愣:“小娘子聲音還挺好聽!”
說着,走在最前面那人就要動手來拽慕青。
那人剛伸出手,就聽清脆的一聲骨折聲響起,他蓦然感覺手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自己骨折了!
夜裡哪怕點了火,也很是幽暗,衆人四處一張望,隻見一個男子抱刀立在門外。
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
“怎麼回事兒?”聲音粗犷的男子似是這隊人的帶頭人,他怒視向那老漢。
“你是說這個嗎?”孟津從後面探出身子,手裡晃着一截斷了的香,笑吟吟的問道。
領頭人左右看了一圈,道:“一起上!”
說着就從腰中抽出樸刀,沖兩人而去。
孟津反應極其迅速,迅速往後退了好幾部,把戰場留給能打的人。
五六個人圍攻晏秋一個,孟津看得心驚。趁着兩邊打得正激烈,他悄悄繞到慕青身邊。
“公主,晏秋能行嗎?對面好幾個人呢?”
他提議:“要不要……”
“好了!”
啊?孟津擡頭,呆滞的看着地上倒着的五六個人,把剛剛到嘴邊的,“要不要給暗衛放信号。”這句話咽了回去。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五六個人從氣勢洶洶,變成了抱腿痛哭。
無妨!孟津心中安慰自己,公主府的侍衛頭子豈能沒點真本事。
這是正常的。
不過,看來晏侍衛先前确實對他手下留情了許多。
眼見那邊局勢已了,慕青走過去,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把刀,拿在手裡翻看了一遍:“你們的刀是哪裡來的?”
周慕寒登基後,嚴禁私人鑄造武器,這刀用的是精鐵,到刀刃有不少豁口,刀面上劃痕也不少,顯然不是新鑄的。
領頭人将臉轉過去,并不理她。
其他幾個人也是同樣,不說一句話。
慕青手裡轉着刀,嘴角帶着一絲笑意:“你們不說話,并非是骨頭有多硬,隻是沒受到刑罰而已。”
地上躺着的幾人,她掃了一遍,走到一個低着頭,目光閃爍的男子旁邊。
把刀尖擱到他膝蓋往上一些,慢慢的紮進去。
那人瞬間面露痛苦,卻沒吱聲,隻是疼痛使得他幾欲要叫喊出來,晏秋眼疾手快,從那人衣服上撕下一塊,把一團布塞進他嘴裡。
這刀是好刀,隻是用了多年,不複當年鋒利。
鈍刀子最是磨人,那刀一點一點的下,慕青握着刀柄,偶爾來回抽拉幾下。
瞧得人膽戰心驚,旁邊幾人隻覺得這刀割在自己身上,目露驚恐。
這人已經疼得昏厥過去了,偏偏慕青用力向下一壓,又生生将他疼醒。
“現在都老實交代,或許可以輕罰。”
慕青拽着刀,笑盈盈的站起來,打量着幾人,似乎在選下一個要對誰動手。
躺在地上的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背後冷意沿着脊骨向上爬。
這女人看着普普通通,似是平和之人,下手卻這樣狠厲。
領頭那人左右環顧了一圈,撐着地面,一瘸一拐的站起了身。
他大腿上被晏秋割了一刀,傷口雖然不深,但一站起來,也是鑽心的疼。
“我說。”
下手卻這般狠,不說隻怕他們不會留下活口。
他還不想死。
“刀是哪裡來的?”慕青目光犀利的盯着他。
“自己打的。”
“哦,何時打的?”慕青笑着問。
領頭之人感覺頓生出不詳之感,有種被看破的恐慌,他目光閃爍了一下,定了心神:“三年前。”
“啊!”
一道凄厲的慘叫将将要劃破村莊之時,被一腳踩在臉上,生生止住了聲音。
刀刃插在他的膝蓋旁邊,隻差一點,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再有一句謊話,刀刃會直接挑開他的膝蓋。
慕青語氣輕飄飄的:“真的是三年前嗎?”
領頭人打了一個哆嗦,疼到表情都扭曲了:“不是不是,我記錯了。這刀是祖上……”
慕青瞥了他一眼,道:“我替你說罷,這刀是十年前你在莽山做土匪時用的。”
“你怎知……”那領頭人既驚且懼,大聲道。
“還不老實交代!”
孟津現在慕青身後,惡狠狠的說,引得慕青側臉瞧了他一眼。
孟津摸了摸鼻子,收回自己那副狐假虎威的模樣。
“告訴我,當年你們為何突然消散?”
那人卻咬死了牙關不願意再開口。
慕青道:“想來過了十餘年,你們也都娶妻生子了吧。”
“你們的妻兒也許,就住在這村裡?”
“你!”
領頭人猛然擡頭,撞見慕青冷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