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總是顯得格外靜谧,晚上八點半,客廳依舊泛着暖色調的柔光,整個室内都渡上層柔和光暈。
牧野一瞬不眨地盯着圈在懷裡的季知春,她的表情似乎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就連雙眸都毫不避讓地與他對視。
但他知道。
她在緊張。
他太了解她了。
她總是表面一切無恙的虛張聲勢。
牧野半垂着眼,視線從她雙眸遊移到唇畔。
不能逼得太緊,他想。
貓急了是會炸毛的。
他輕笑聲,瞧着支支吾吾的季知春,悠悠直起身子:“算你有品位。”
“嗯???”
他慢裡斯條地開口:“對我這麼把持不住?”
“誰對你把持不住!??”
“誰啊???!!”
季知春炸毛的樣子确實挺有意思,他懶懶散散地站在她身前,瞧着她氣急敗壞。
她怎樣都行,隻是别再躲起來。
季知春敏銳捕捉到牧野唇畔勾起的弧度,惱羞成怒之後是理智的回歸。
牧野又在招她。
她肯定。
雞同鴨講的抓狂一下子降下去,她狠狠瞪牧野一眼,轉身就往房間走。
“喂——”
她回頭看去,牧野閑閑依在牆邊:“别再挑一夜考研資料。”說到這,他頓了頓,眼中滿是挪揄:“這可沒人喊‘小蝴蝶公主,起床了~’”
“牧!野!”
她咬牙切齒。
他知道明天她和姜蒁有約!
“砰!”
她猛地甩上房門,門外隐隐約約傳來牧野愉悅的低笑。
咬咬牙,什麼狗屁心動,她看是她熬夜熬的心跳過速了!
牧野性格從小到大都這麼惡劣,她怎麼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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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動心了。”
次日中午,商場火鍋店裡,姜蒁一邊抄起盤子大開大合地将整盤牛肉下到紅油鍋裡,一邊斬釘截鐵地下了定論。
“......”
季知春無語。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到大我都對他沒有意思。”
“咋滴?24歲生日一過,我這邊開啟愛情魔法了?”
“......話不能這麼說。”姜蒁拿起筷子擺了擺:“那你怎麼解釋,你這個年紀都能看得下去他裝X?”
“......”
“看吧,你沒法解釋。”姜蒁攤手:“更何況,你确定小從到大,對牧野一點都沒心動?”
“換句話說,他對你來說,和我們這些朋友,都是一樣的嗎?”
“沒有....”吧?季知春有些遲疑。
或許在朦胧遙遠的少女時期,她是對牧野産生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肆意張揚,又優秀到耀眼的少年,很難不讓人産生好感吧?
更何況牧野那張臉,光是看着殺傷力就足夠大。
她又不是一心向佛,道心清明的正派人士。
可平心而論,那些微不足道的少女悸動如同昙花一現。
更多時候,她認為,牧野就是她的朋友。
所以她根本摸不準姜蒁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像是看出她的迷茫,姜蒁盯着她眼睛:“你沒發現嗎?高中時候,你對我們一直都是脾氣很好,即便小打小鬧開玩笑,也從來沒真正生氣。”
“但是,你對牧野,就不是這樣。”
“你這話說的就....”
季知春停下,季知春思索,季知春心虛。
早上的起床氣;沒買到喜歡面包的脾氣;甚至于各種莫名其妙的壞脾氣....
好像,好像都是沖牧野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