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受氣包就是什麼很光彩的事嗎?
她有些不服。
“你那些壞脾氣好像都給牧野,而他也照單全收。”姜蒁翻她個白眼,繼續說到:“你對待我,對待陳钰,對待齊雲飛,就算把我們都當做自己人,可相處之間,你總是有分寸的。”
“就好像我們之間有一道說不可跨越的橫線,你很清楚你該在哪兒。”
“但你在牧野身邊,就不這樣。”
姜蒁表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你在牧野身邊就...就...很放松。”
“對!就是很放松,你想幹嘛就幹嘛,絲毫不會擔心牧野生氣,消磨友誼。”
“甚至于牧野在了,你就更加嚣張跋扈、狐假虎威、做事不計後果,就好像天大的事兒,都有他給你兜着底兒。”
“你和他之間就沒有和我們之間的邊界感。”
季知春有些啞然,她沒想到自己和牧野的關系在姜蒁眼裡就那麼好....
好的跟能穿一條褲子似的。
姜蒁對他們有誤解,她确定。
“那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比較熟悉。”季知春張口就反駁。
“行,這麼些年我們也夠熟了吧?你我之間也始終有一條邊界在,不是嗎?”
對上姜蒁的眼神,她口唇翕動,說不出話。
确實,她心裡清楚,牧野是不一樣的。
“知春,不一樣就是特殊,對待一個人特殊,你确定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
原來如此。
原來那些朦朦胧胧的安心,隐隐約約的不排斥,都是源于心底那點被忽略的,喜歡。
她沒接話,有些灰心。
“哎呀,看你這垂眉搭眼的勁兒!”姜蒁猛地喝上口奶茶:“有啥大不了的,喜歡就告訴他。”
“信不信你勾勾手指,牧野就能釣成翹嘴?”
季知春緩緩擡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姜蒁這句話。
“你喝奶茶裡面的珍珠堵着你腦血管了?”
“你是信我是秦始皇,還是信我勾勾手,牧野能釣成翹嘴?”
“......”姜蒁真的很想接梗,但她還是無比真誠地開口:“信你勾勾手,牧野能釣成翹嘴。”
“不可能。”季知春不知道誰給姜蒁那麼大的自信。
“反正你也喜歡,你不試試怎麼....”
“姜蒁。”她很平靜打斷姜蒁的話:“對人的喜歡是最不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
“一時的荷爾蒙沖動,過兩天就會像春花凋零一樣,說沒就沒了。”
“實在沒有必要為兩天的沖動,去做一些不合适的事情。”
“不是嗎?”
正午太陽明晃晃照着,卻仍驅不散深秋的寒意。
同一片陽光下,元盛科技大廈頂層。
尹餘安盯着牧野已經有一上午,終于在午休期間,他忍不住了。
“你不對勁。”
牧野懶懶撩起眼皮瞥他眼,又緩緩閉上。
“你最近心情好的不像話。”
尹餘安轉到他身邊:“跟我說說,是不是江北那邊的事兒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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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季知春第三百次承諾會參加姜蒁兩周後舉辦的晚宴後,姜蒁方才放她回去。
還沒坐上地鐵,姜蒁就接到了老李的電話,讓她回去一趟。
五點左右,她踩着夕陽餘晖,興緻沖沖回到家裡,還沒開門就問道:“你倆是不是想我啦?”
“正好我從市中心回來給你們帶了那邊排隊的鴨子。”
沒有回應,死一般的沉寂。
不對勁。
五點,老季李女士都沒有操持晚飯,家裡也隻亮了客廳一盞燈。
她頓了頓,走到客廳,
老李和李女士都在沙發上坐着,誰都沒看她一眼。
氣氛凝重地落針可聞。
“怎麼了是...”她笑着打破沉默,正要走兩步。
餘光卻瞟到茶幾上的考研資料。
天老爺,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