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妒火幾乎沖潰他的理智,毫不猶豫的,他拽開那隻蒼蠅。
強壓着火,友好的,和他們對話。
可季知春做了什麼?
她居然!居然向着秦嶼!
站在他那一邊!
想到這,他深吸一口氣,唇畔抿地更緊。
他不能再因為秦嶼和季知春吵架。
他必須控制好自己的脾氣。
他冷靜的想。
打開門,他壓下充斥在胸腔的妒火,憤怒,以及他自己不願承認的恐慌。
他不能,不能再失去一次。
“秦嶼做事細緻得體,其實——我*!你幹嘛!”
一瞬間,後背抵上堅硬的門,季知春擡頭瞪着眼前突然發難的牧野,他将她抵在門上,單手撐門,一手在她後腦墊了一下,以一種圈住的姿态桎梏在他掌控之中。
她對上牧野那雙燃着怒意的眸子,亮得赫人,像是一團火,燒到心裡,燙得她忍不住心顫一下。
“别再,提他了。”
“為什麼?”
她不明白牧野秦嶼究竟結下怎樣的梁子,竟厭惡至此。
“因為...”牧野俯身,目不轉睛的盯着她雙眼,那股熟悉的,像是獵物,被盯住的感覺又來了。
他慢慢靠近,直到鼻尖幾乎要抵上她的鼻尖,方才停下。
近,太近了。
霸道凜冽的氣息充斥在周圍,她避無可避。
後背又往門上貼了貼,心跳的厲害。
“我吃醋了。”
“什麼?”
季知春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在、吃、醋。”
她大腦空白了一下,不期然想起姜蒁的那句:“他醋壇子都快打翻十裡地了....”
牧野他...是那個意思嗎?
原本被壓在心底的想法又一次翻騰起來,夾雜着隐秘的期待,何止不住的心跳。
“咚,咚,咚”
她不自然地吞咽下,卻又在此刻像是将靈魂剝離出來的冷靜。
不要自作多情,她想。
牧野明明什麼都沒說。
因為兩句似是而非的話,想那麼多的她,簡直可笑。
慢慢的,她也生出幾分火氣。
“你吃什麼醋啊?你是我什麼人啊?你吃醋,你——唔!”
就在一刹,她氣勢洶洶,什麼都沒反應過來的一刹。
帶着燙意的柔軟落在她雙唇,牧野低頭吻了下來。
她睜大雙眼,腦海中像是有什麼炸開,世界轟鳴聲過,全部安靜下來。
她反應過來下意識推他一下,卻不曾想牧野落在她腰上的手更加用力,近似野蠻地将她圈住,更緊更密,将她和他貼在一起。
原本落在後腦的手滑到她脖頸,男人手上滾燙的體溫幾乎要把她燃燒起來。
天啊!天啊!天啊!
她在心裡瘋狂尖叫,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覺得時間幾乎要靜止的時候。
牧野慢慢起身,垂着眼,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卻,什麼也沒說。
就是這份沉默,又一次,成功勾起了她的怒火。
“你什麼意思?”季知春冷笑一聲:“行,好。”
“還請牧總别再做這樣讓人誤會的事,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天天胡思亂想,白白做些不切實際的夢!”
她倔強瞪着牧野,一口氣說完,不給他任何接話的機會。
“不切實際的夢?”牧野直直的,看着她,視線燙的人發慌:“你想什麼?”
他故意的!他知道的!
她别過臉,不說話。
隻要牧野狗嘴裡再吐出一個字,她就給他一拳,等着吧!
“我喜歡你,季知春。”
“你完——”猝不及防的告白,硬生生将她要罵人的話盡數壓進喉嚨:“啊?”
“我說,”牧野直勾勾對上她雙眼,一字一頓:“我、喜、歡、你。”
意識到牧野在說什麼,不可自控的熱意湧上臉頰。
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閃爍,就是不敢去看牧野那雙認真無比的眼眸。
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然而——
牧野卻後退一步,盯着她片刻,忽得笑開:
“承認吧,季知春,你也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