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心裡不是滋味。
一旁的茉語伸着脖子來看:“小姐讓開些,我有些看不清。”
她挪開了,祈成酒的傷口完整展露。
茉語心裡一驚:“這……”
這傷口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祈公子,并非他們看到的那般簡單。
她恍然想起了些聽聞,遲疑着開口:“小姐,據說前日家主院子遭遇了刺客,至今沒抓到。”
前日。
前日正好是她寒毒發作的時間,而第二天她就發現了血衣。
他傷口上的靈力也來自元嬰。
這沒被抓到的刺客還能是誰?
他隻身就敢去闖元嬰的院子,實力必定在她和茉語之上。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岑家主?還是誰?
不對,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刻意受傷,刻意找上她,刻意被她帶回岑家,她還沾沾自喜自以為找了個好拿捏的可以幫她離開岑家。
殊不知自己給别人做了嫁衣。
“小姐……那他,我們還救不救?”
岑謠謠沒有回答。
她也在想要不要救。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被她壓着的人傷口進一步被靈力侵蝕,他額頭上再次布滿細汗。
他更虛弱了,隻仍直直地看着她。
如同某種兇獸。
可他卻接受她的觸碰,任由她扒了衣服,他攻擊力方才便可見一斑,可他卻沒有攻擊她。
她一下洩氣。
“救吧。”
不救,她确實做不到。
茉語察覺到岑謠謠心情不佳,也沒有多說别的,隻看着傷口從儲物戒中翻找傷藥。
“祈公子是被元嬰期靈力所傷,用丹藥是緩解最快的,可祈公子并非——”
“不用考慮他是不是修士了。”
淡淡的聽不清情緒的聲音打斷了她。
她神色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她面上閃過懊惱,火速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丹藥。
丹藥通體碧綠,上有隐隐丹紋。
方一展露在空中便有藥香逸出,可見其珍貴。
她有些猶豫:“小姐,這可是上品補靈丹,你最珍貴的丹藥之一。”
岑謠謠聽言閉了閉眼,腦海再次浮現之前裝暈被這人攬在身上的場景。
她狠狠心:“拿過來吧。”
丹藥被扔了過來。
岑謠謠手很快,給人下巴一個脫臼,就将藥喂了下去,趁着人沒人反應又給人下巴接上。
丹藥已經喂了下去,她氣不過,又打在人肩頭。
一旁又有藥被扔了過來,連帶着細布。
茉語的聲音逐漸微弱:“小,小姐……還得上藥包紮。”
她忍了忍,又給人包紮上,這人抓着她的手不松開,她隻好單手上藥單手包紮,一通忙活已經是滿頭大汗。
她更加氣悶鼓着,看着人散開的衣襟,毫不客氣摸了一把腹肌。
這是她應得的。
一旁的茉語面色一紅,她挪開視線:“小姐,咱還吃飯嗎?”
二人視線挪到一旁已經冷掉的飯菜上。
氣死了!
飯都涼了。
因為補靈丹的入口,祈成酒面色有所好轉,隻還抓着岑謠謠的手不放。
她當即上嘴,一口咬在某人手上,直到口腔中蔓開血腥味這手才将将松開。
她終于得了自由,幾步走過來,拿過飯菜。
“吃,幹嘛不吃?熱一熱它又是好飯菜。”
她翻窗而過,茉語也跟着翻窗。
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此刻已經入夜,院子裡沒有點燈,茉語引出靈力将落在四角的燈籠點亮。
她一邊用靈力溫着飯菜,一邊小心翼翼問。
“小姐,祈公子如此這般,我們該如何?”
岑謠謠眉頭一挑,往嘴裡塞了一口飯,說的話不太清晰。
“誰知道他是個什麼人。而且你也查過,他身上靈脈都被挖了,他單槍匹馬就去了家主院子,那邊有多少守衛咱又不是不知道。”
茉語歎了一口氣,這事飯菜已經溫好,茉語也往嘴裡塞了一口飯。
“是了,祈公子身上疑點真多。”
說到這,岑謠謠氣不打一處來,又吃了好幾口,直直将嘴塞的滿滿當當。
“原本利用他我還有點心虛,還想着要對人好些,也算補償,誰知道他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她喝了一口水,将一整口飯菜囫囵咽下。
“那我可就不管了!”
茉語迷茫:“這麼個不管法?不再管祈公子了?”
岑謠謠搖了搖食指:“非也,這場戲,我不僅要跟他演,我還要放開了演。我現在需要一個姿色尚可,有足夠威脅的男人。
“我給人造了個身份,又幫人把身份坐實,廢了這麼多功夫,現在不管他,豈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