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星網憑空将一個活人說成是死人?”
“星薛總司令就這麼被安排了死亡?”
“她都被這麼安排,那如果是我們呢?是不是死了……就死了?”
衆人激烈地讨論着,虞姝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之後信息部部長殷·艾福倫,或許給給我們解釋。”
她格外強調了“艾福倫”三個大字後,這才繼續道:“而現在,我要說的事情,是關于詹利斯·艾福倫。”
被點名的兩個人,從幕後走出,站在舞台上,看着亮起的電子屏幕,表情難看。
“星薛,你沒有死?”詹利斯話語裡都是憤怒。
大概是這些天,他因為“星薛”的死亡,遭受了許多非議,丢失了許多東西,所以現在,在知曉星薛沒有死的時候,生出的最多情緒就是憤怒——因為這個假死的人,自己淪落到這幅田地。
真是該死!!
他目露兇光,旁邊的殷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但是他到底是在行政部門工作的人,沒有像是詹利斯一樣出口訓斥,而是立即扭頭,看向主辦方,“你就任由這個身份不明的人,在這裡大放厥詞嗎?”
他想要切斷這場對話。
主辦方額頭上急得都是汗,“我們正在處理。”
“殷,不用逼他們。”虞姝的模樣,出現在電子屏幕裡面。
瘦削、病弱,她身後是浩瀚銀河,而她就這麼坐在荒廢星球之上,輕聲回答:“主辦方之前的防禦系統是智腦,自從智腦故障之後,他的防禦系統——又或者說,你們每一個行政單位的防禦系統,薄的像是一層紙,一捅就破。你與其指望他們切斷我的通訊方式,不如試試能不能修複一下你親手研發出來的智腦。”
虞姝極盡嘲諷之能事。
三言兩語,就将“智腦事變”,帶回所有人眼前。
“當然,如果智腦不是你研發的,你也沒有任何維修方面的才能,可以當我沒說。”
虞姝虛弱地笑起來,說完這句話後,不自覺咳嗽兩聲。
所有觀衆——不、星際所有居民,都沸騰起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讨論信息部部長、殷、智腦……和于華升。
他們犀利地言辭将殷批得一文不值,無數辱罵湧進殷的星網頁面,安靜躺着,隻等殷登陸星網,便會像是傾倒出來的垃圾,将他淹沒其中。
而虞姝,毫不在意。
她隻是道:“我現在出現在這裡,不是為了批判偉大的智腦研究者:殷·艾福倫。”
她的視線落在詹利斯身上,輕聲笑:“你在朝着言兆痛下殺手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後悔。”
詹利斯面露震驚,“我什麼時候——”
“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嗎?”
虞姝笑起來,緊接着,她的容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視頻。
拍攝角度應該是偏高、懸浮在半空的。
言兆和虞姝兩人相對,更準确的說,言兆站着、虞姝坐在輪椅上。
是之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内容。
言兆在虞姝而誘導下,說出了羅鑫之死、梁書之死,默認了十七清潔小隊的死亡,也直接将虞姝“雙腿殘廢”的過錯,安在詹利艾福倫身上。
畫面堪稱唯美。
至少虞姝眼裡的恨并沒有傳達出來,甚至在最後,留下許多想象空間。
她允諾言兆:隻要他去揭發詹利斯,就願意讓他照顧自己。
所有人看得入神,對于這許久不見的美好感情,充滿向往。
一方是成名已久的星薛總司令,另一方也是實打實的英俊軍人,怎麼看都很合适。
當星薛的飛船消失在星際,所有人都覺得畫面即将結束之時詹利斯的聲音響起。
言兆倒了。
他死了。
血液從身體裡面流出,眼睛卻始終望着星空。
似乎在看自己的星星。
畫面到此結束。
虞姝的模樣,重新出現在大屏幕上,嘴角帶着哀傷的笑。
她說:“詹利斯,你好狠毒。”
人證物證俱在,唯有什麼都沒有做過的詹利斯,莫名其妙成為被告,“你在乎說些什麼?我那天根本就沒有離開主星,我一直在主星!”
殷立即叫嚷着:“一定是視頻合成!這個東西是剪輯出來的,假的!!”
虞姝冷笑:“如果我放出原視頻,證明不是剪輯呢?”
她眼睛犀利地像是刀子:“那你會不會朝被你殺死的人道歉。”
“我殺了誰?”
“羅鑫、梁書、十七清潔小隊……和言兆。”